何云看高哲是铁了心想要进入凶案现场，等在外面的时候，天色渐白，冷风吹得他心里越发得忐忑起来，若是段哥他们知道他何云带高哲来到了凶案现场，那他接下来的命运将可想而知了。高哲将他那沉郁的表情看在眼里，却假装没看到，心里暗念，他高哲也不是圣人啊，无法面面俱到。为了查明小马哥之死的真相，他势必要将何云牵涉其中了。若是这样做会连累何云，他高哲最多也只能在心中说抱歉了，要怪也只能怪何云自己，谁让他要帮着段哥等人助纣为虐的呢？“小何，康哥昨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飞鸟夜总会呢？”以他在飞鸟夜总会时摸清的康哥等人的喜好与秉性，康哥并不喜欢去飞鸟夜总会，只是偶尔才露个面而已。可昨晚，康哥为什么会反常地去飞鸟夜总会呢？他和小段之间会有什么要事相商么？抑或者，是和别的什么人在那里会面？想到此，高哲的眉角不自觉扬起，或许，他昨晚应该在飞鸟夜总会门外多监视会儿再走的。

在冷风中站在墙边，等待天亮，总是很难熬的！高哲靠在墙上，不住地看表，嘴里也开始没话找话，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说说那个，想在不经意间再从何云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谁知道啊？我一个小服务生，怎么能知道他们那些事呢？”何云整了整衣服的拉链，缩着脖子靠在墙上，口气带着些许无奈的自嘲。“说起来，在康哥手底下跑腿，真是没有在文哥那里开心，至少，文哥待手下是极好的，连强子那样的人也能被提拔重用，而我，有段哥他们压着，太难出头了！”

“把段哥干掉，你不就有机会了么？”高哲貌似不经意地说出这话，却让靠在墙上打哈欠的何云紧张得不行，警惕地四下看着，想知道这些话是否被别的什么人听到了。

“哲哥，你别吓我，我可经不起吓――”看高哲不屑的表情，他露出一副苦瓜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哲哥，我也就是跟你说，其实，我早就不想跟着康哥干了，强子跟我说了很多回让我跳槽到星星酒吧去，可我不敢，康哥姑且不说，光是段哥就有那么多狠毒的手段，他要是听说我想离开飞鸟，找文哥罩着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我的！我可不想像你那个兄弟那样死去――”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轻，一面说，还一面观察着高哲的脸色。

果然，高哲在听到何云的这句话时脸上变了颜色，但他什么话也没说，沉郁的目光看向远方，让何云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突然，他扭过脸来问何云，“小何，跟我说实话，这件事你参与了么？”

“没有！哲哥，我何云虽然胆子大了些，可是杀人的事我是不敢的――”何云慌忙为自己澄清，看着高哲不置可否，他在想，是不是高哲已经开始怀疑他也参与杀害小马哥了，顿时惊恐万分。“哲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杀人――”他生怕高哲不相信，扯着高哲的胳膊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