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串数字应该是追踪器的解锁密码。
但愿这串密码,以及那个追踪器,汤姆博士没有告诉其他人,否则的话…
安锋平静的摇摇头,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说:“我从阿拉斯加末日城堡亲自开飞机前往新泽西,我的飞行计划没有公布,我是进入新泽西航管区域才通告塔台的,而新泽西县机场也不是太热门的航空站,除了我老师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降落在新泽西县机场。
嗯,我想,我的老师想见我,这段行程他必然竭尽所能的隐藏行踪,我们见面的时间非常短暂,而且一直在车里,车子不停行驶移动着,追踪者有可能知道汤姆博士约见了什么人,但却不能确定他约见的人是我……”
歌德插嘴:“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启动一些必要的清洁手段……嗯,你最近最好不要在纽约露面,让奥德尼去波士顿,我记得你在波士顿有一位妹妹,是你养父养母的女儿斯嘉丽……”
歌德马上又改了主意:“你去夏威夷,怎么掩藏踪迹你自己看着办,剩下的都交给我来,我会让人以为你首次露面出现在波士顿……对,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手段,也全部使用出来。”
稍停,歌德又补上一句:“你所说的那个莎曼博士,我会立刻启动调查,你把所有的资料随身携带,去夏威夷交给我。”
挂上电话后,安锋抄着手在客厅走了两圈,他当即决定提上行李转移——刚才,别看他对歌德说的自信满满,然而他知道,汤姆博士一定是对方严密监控的目标,他不能指望汤姆博士私下与他的会面完全无人知情。他不能继续蹲家里,等别人上门后才作出一副无知样。
那样一来,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全部希望在于别人对他的信任上。
安锋不能完全指望别人的信赖。
逃生,这个活安锋做得轻车熟路。打定主意后,眨眼之间,他已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拉斯维加斯赌场。那里的城郊有一座孔姓华裔修建的末日城堡,安锋曾在阿拉斯加赌场行动中使用过它。
赌场来往的飞机最没有数量,而且这里有无数独裁国家飞来的贪官秘密聚赌,赌博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行贿手段。赌场对这种黑钱自然大开门路,为此,赌场本身的黑势力刻意模糊来宾姓名,滞留事件等等。所以,这里是逃亡的最佳中转站,在这里来来去去,没人敢……调查。
借助赌场的势力,安锋悄悄地订了一架飞机,他躲在拉斯维加斯末日城堡度过了夜晚,等凌晨时分悄然爬上租借的飞机。飞机进入夏威夷领空后,安锋这才与歌德通电话,他若无其事的问:“歌德先生,是我,你那里有什么新情况?”
歌德接到安锋的电话有点喜出望外:“你还活着,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我一直试图跟你联系,我用尽了所有手段,都没有查到你的踪迹。你是怎么瞒过我们的云搜索的?”
安锋没有回答对方,他保持自己的沉默,停了一会儿,歌德恍悟道:“凯恩,你昨天走得很及时,你走后十二分钟,有人去樱花别墅找你……不过,凯恩,你低估了你的能量,也过于低估了我们的能量。”
停顿了一下,歌德快速补充:“昨晚我跟你通话后,我们立刻搜罗了你老师的所有信息,我们努力抹去他的最后一日留下的所有脚印……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从我们这方面泄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你老师那方面,我相信他也做好了足够的保密措施。
至于去樱花别墅访问你的人,我想你应该维持镇定——不管来者是谁,你的老师遭遇了意外,作为他的学生,那些人肯定要一一访问到,至于其他……这里是一个法制国家,所谓秘密逮捕这种事儿是不可能的,即使你的秘密曝光,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营救你。”
安锋沉默片刻,回答:“十二分钟,我走后十二分钟他们就到了,这段时间不够你做手脚。”
歌德想了想,他承认:“确实不够时间,我跟你通话后,我们的人忙碌了四小时,才消除你与老师会面的所有痕迹,如果那次会面,你的老师那方面只有他的司机与他本人知道,那么所有线索消失了。”
安锋想了想问:“我现在该怎么做,我是否该通知我的朋友。”
歌德建议:“现在是假期,从理论上说你现在正在度假,你完全可以招呼你的朋友一起同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锋失踪数小时可以原谅,但如果他长久失踪,情报机关未免会以为他潜逃了。
其实,从某种方面上说,安锋有半年时间,行踪是难以确认的。比如阿什哈巴德行动后,他直接躲去了喜马拉雅村,在那里接受了身体调整手术——这个手术也许情报机关已经登记在案,毕竟关于完美基因的研究,汤姆博士并没有瞒着其他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还准备在这年秋季公开研究成果。
从喜马拉雅村出来,安锋去了阿拉斯加的冰原城堡,那里人迹罕至,通讯什么的都由安锋特意控制,这段时间,除了歌德,别人不知道安锋的存在。其他人即使在冰原城堡见过安锋,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姓甚名谁。
按规定,到了学校放暑假的时候,也是安锋假期结束之日,安锋应该在这一天返回纽约,向芮恩报到,并领取新任务,同时,有时间的话跟他身边那些旧日朋友接触一下,以此显示自己的存在。
而对于他那些旧日朋友来说,安锋这段失踪时间,是去了生命科学院进行尖端技术研究,这段研究时间是全封闭的,因为高度保密,工作期间禁止与外人联系。
如今,安锋重新露面,也可以说是因为研究所要公布研究成果了——原计划,汤姆博士会在假期过后正式宣布研究成果……如此一来,等于对安锋的失踪期间的行为进行了旁证。
本来这一切计划好好的,但安锋在该出现的时候没有出现,情报人员没有在纽约找见安锋——如果他们二十四小时后仍未找见安锋的行踪,那安锋就是重点怀疑对象了,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查清楚安锋在这段时间去了哪里,跟谁说了话,向谁递交了什么文件之类的……
歌德的建议就是针对这一点,他建议安锋一降落到地面,立刻找几个亲密朋友共同来夏威夷度假,这样,从某种方面说,安锋突然失踪的这二十四小时,相当于年轻人的心血来潮,也许他纯粹是因为心血来潮,刚到纽约不久便想着去找地方度假,年轻人嘛,都是这么疯狂,至于为什么这段时间找不到安锋的行踪…哈哈,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这事很难吗。
这么做当然不可能完全消除情报机构对安锋的怀疑,但任何事情只要有解释的理由,那么就可以顺势编织谎言。只要安锋找出解释理由,他就应该相信歌德能顺利编出合适的理由,以及编造出合适的旅行线路——这就是歌德所说,安锋要相信歌德这伙人所拥有的能力。
于是,飞机降落在夏威夷的瓦胡岛,安锋落地后,立刻抓起机场电话,给某位职业赌徒打了电话,这位职业赌徒恰好正在拉斯维加斯——当然,这位职业赌徒常年混迹拉斯维加斯,如果他不在拉斯维加斯,说明他刚挣了一笔巨款,然后携带巨款,带上新泡的妹妹跑去游山玩水了。
“马修,你挣上钱了吗?……哈哈,既然你没挣上什么钱,那么你应该在拉斯维加斯……这就好,你手上有现钞吗?我有一笔生意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