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发展到这个地步,陆地表面的各种矿业支援已经面临枯竭危险,这时候联合矿业公司诞生,仿佛为下一个世纪的资源产业指明了方向……
有时候午夜梦回,吴兮悦常常畅想,也许下个世纪,深海里穿梭的全是“联合水下矿业公司”的深海潜艇。而地面上已经不存在矿业公司,人类的主要工业不在地面,他们不断地向大海前进,并向大海索取新的资源。
也许这些梦境将是下一个世纪的主导画面,吴兮悦无比庆幸自己能参与到这个计划中,并且作为这一计划的创始人之一,能够拥有其中百分之三的期权股份。
“下个世纪的矿工,必定都是深海矿工,而我提前一步,抱紧了这条粗腿……我太幸运了”
无数次,吴兮悦清醒以后,直乐的在床上打滚,她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抑制住自己的狂笑。
吴兮悦全靠个人奋斗走到了今天,她很小的时候离开父母,单独打拼、一步步努力实现自我,获得了现在这个地位,所以她非常清楚阿基米德那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能够撬动地球。
没有支点的作用,阿基米德是撬动不了地球的。而这个“支点”恰恰是人类进步的动力。
从原始社会时期,人类用木棍狩猎,当拥有弓箭之后,人类的猎物变得丰富,工具的演化直到目前的机枪大炮,每一步演化都让人的力量变得无穷,过去一头狼可能让无数原始人束手无策,但现在一个人扛一挺机枪,可以⊥一群狼惊恐不安。
人类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撬动地球的。一点一点让自己变得具备改天换地的能力。
而改天换地是男人的事业,女人的支点在于男人……当然了,对于这条理论,吴兮悦无数次暗自鄙薄,她身体力行的让自己变得强悍起来,因为她坚信: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
但如果有一个支点,比如一条粗腿可以⊥她抱一抱,聪明的吴兮悦是绝不会拒绝的。
基于这种想法,在获悉联合水下采矿公司的投资项目后,吴兮悦借助忙碌的工作,迅速将她原来的“备胎”清理完毕,接下来她自觉自愿的重新向安锋靠拢,一方面不拒绝安锋的亲热举动,一方面有意识的主动与安锋拉拉扯扯,在此期间她并没有回避男爵小姐的注视。
暗地里吴兮悦曾经设想过,她甚至策划过与男爵小姐的冲突,打一场争风吃醋的大戏,以便让安锋了解她的态度,同时测试安锋对她的重视程度。但他万万没想到,现在,这场大戏出乎意料的拉开帷幕,而这时候,看戏的主人却不在场。
一刹时,吴兮悦有点慌乱。
因为事情偏离了她的预料,因为男爵小姐的冷静出乎她的预料,一时之间,吴兮悦的回答也脱离了预先的计划,她禁不住脱口而出:“这么说,最近凯恩没跟你住在一起?”
这话说完,男爵小姐已经举着酒杯笑盈盈的转过身来,她目光转向自己家族中的那位“贝迪鲍利”,神情高傲的问:“他们怎么说?”
这位老者轻轻鞠了一躬:“小姐,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我看过他们出示的证据,长老团调查了其中一些证据,目前已经可以确认,作案者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贝迪鲍利的成员,这次绑架事件涉及到‘克林顿,确实是一场意外,单纯的意外。”
男爵小姐心情很好,自从来到百老汇这套公寓,她的贴身医疗师换成了伊莉·苏伦派来的女护士,安锋便脱离了她的目光,成日里忽隐忽现的,行踪完全不可掌控。
说实话,经过意外绑架事件后,男爵小姐身边的保卫力量加强了,她有足够的人手去跟踪安锋,弄清安锋究竟去了哪里,但同样,她受到家族,以及来自“贝迪鲍利”的眼中警告,这些人都告诫她,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不应该在公众面前露面……好吧,即使事情调查清楚了,做为“贝迪鲍利”席位的下一任家族继承者,男爵小姐不应该出席类似的公众集会。
受到警告后的男爵小姐,只能把自己的满腔郁闷投入到公司组建中,而其家族势力,在了解了联合水下探矿公司的规划后,也对这一投资项目变得热情起来,他们连续派出多名家族精英,连同黑手党一起,将安锋这栋别墅上下左右的房间全部包租下……
当然,安锋这套别墅前后左右住的人,也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但当黑手党出面了,“贝迪鲍利”组织也露面了,房主不肯转让,也要肯的。
现如今,安锋这套别墅几乎变成了“贝迪鲍利”组织的美国大本营,男爵小姐也因此被变相软禁在这个房间内,她无法迈出大门半步,看到安锋每天像上班一样凌晨出门,下班时分匆匆赶回来,男爵小姐也想知道安锋白天去了什么地方,会见了什么人。
但显然,她手下那些黑手党成员的跟踪技巧,根本不是安锋的对手,即使他们当中最牛X的刺客,也无法跟上安锋的脚步。
两三次跟踪之后,男爵小姐见到事不可为,已经彻底放弃了跟踪的意图,任凭安锋这段时间平静的上班下班,时间久了,恍然之间,男爵小姐也觉得安锋是在每天正常的履行自己的医生职责,而安锋这座别墅,她已经当做自己的金融办公室了。
今天,如果不是贝迪鲍利长老出现,如果不是绑架案涉及到安锋,男爵小姐一时半时甚至想不起来安锋已经三天没露面了。
她想给安锋打个电话,问一下对方行踪。马上又想起来,安锋似乎没有身上带手机的习惯。
“贝迪鲍利”长老在用意大利语向男爵小姐快速汇报着情况,这时,吴兮悦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她张了几次嘴,终于找到一个空隙,用自言自语的语气喃喃道:“啊,我以为他每天晚上都住在你屋里。”
男爵小姐听到这句抱怨,她笑意盈盈的快速瞥了一眼吴兮悦,在“贝迪鲍利”长老的汇报声中,她快速插了一句:“我身体不好,这几天我以为他睡在你床上。”
吴兮悦张大了嘴,半晌没有从震惊中恢复,她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不认为……”
男爵小姐伸手止住了“贝迪鲍利”长老的叙说,她扬起下巴轻轻点了点:“我知道了,我相信他,同时我接受他们的建议,不再在公共场合露面,让他们的人都撤走吧,我原来的保镖留下就行。”
那位“贝迪鲍利”长老平静的注视着男爵小姐,稍停,他微微鞠躬:“如你所愿。”
等这位长老无声无息的从房间消失,男爵小姐转向吴兮悦,半是解释半是宣告:“我虽然是意大利人,但我信仰的并不是天主教好吧,即使信仰天主教,我们也认为:婚姻是承诺,是神的祝福。但恋爱中的男女,或者婚姻中的男女,彼此并不是对方的奴隶。他们没权管束对方,也没权要求对方对自己负责什么的——能对自己负责的,是上帝,以及自我。”
吴兮悦张着嘴半晌,她慢慢合拢嘴,轻轻摇摇头:“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