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德烈来说,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这个草原蛮子。而对于哲别来说也是一样的。输给谁都行。只是绝对不能让这个贵族小子占了便宜。
幸运的是,这两个人目前的竞争还算是良性的。并没有相互下绊子耍阴招的事情出现。或者是两个人都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而这也是莱昂可以放心的放纵他们两个,而不加制止的原因。
哲别听安德烈这么说,当时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虽然在军队学习战术的时候,比安德烈多听了两耳朵,但骨子里还是个塞种野人。被安德烈这么一刺激。当时也就忘了莱昂的嘱咐,也发了狠,对安德烈说:
“好!我们两个就比一比,看谁能得了南地野蛮人大酋长的脑袋!”
安德烈也大声说:“好,比就比!”
两个人说完话之后,就各回了自己的军队中。整备骑兵,就向着野蛮人的营垒冲了过去。
当时正是正午,野蛮人大军有的还在继续向前赶路,有的则停了下来,准备生火做饭。比平时更显得混乱。骤然间听到了马蹄声,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有骑兵漫山遍野得冲了过来——
安德烈与哲别虽然都觉得野蛮人战力低下,但那毕竟是几十万的大军。多了己方百倍。如果用平时的战术进攻的话,绝对不可能赢。所以就将骑兵散开,以连队为单位,排成四列横队发动攻击。
两个联队总共有六十个轻骑兵连,六十个轻骑兵连队排成横队,看起来声势极大。再加上卡提尔南部土地贫瘠,沙土极多。骑兵奔驰起来,就会引起好大一片尘埃,将军队全都笼罩在内。所以野蛮人们急切之间,也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部队。只以为是卡提尔大军来袭,当时就慌了手脚。
塞种轻骑天下无双,骑兵阵列密集,挡者披靡。就算是步兵超长枪兵,排列成密集方阵,胜负也在五五开。更不用说这些散漫的野蛮人了。
当时塞种轻骑踏过去,前面数以千计的野蛮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踏在了马蹄下,踩成了肉泥。轻骑兵继续踩着血肉污泥,带起一道污血向前,骑兵与战马上满是碎肉污血,看上去狰狞异常。第二阵的野蛮人看见之后,当时就懵了。根本不敢反抗,转身就跑。
然后他们就听到身后一片“嗡嗡”声响。转头一看,就看到满天飞蝗一样的箭矢袭来,遮天蔽日。回头看去的野蛮人还不等嚎叫,就被羽箭射得像刺猬一样,倒了一地。紧接着又被轻骑赶上,马刀挥砍,杀得人头滚滚。又被踏成血泥。
塞种轻骑就这样狂飙猛进,转眼间便攻破了野蛮人十几道营垒,斩杀过万,野蛮人自相践踏而死的不计其数。数以万计的野蛮人士兵,就这样被数千轻骑像是赶羊一样驱赶。
稍慢一点,背后就有利箭弯刀交夹而来。野蛮人数十万大军骇动,有不知情的兵士丢下武器就跑。也有的向着塞种轻骑兵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却又被裹挟着,卷入乱军之中,或者死于刀箭之下,或者被马蹄人脚踏成肉泥。
哲别眼看得这个模样,心里暗暗地觉得侥幸:幸亏安德烈不敢独自一人纵兵出击,不然的话,这份大功就要被他一人揽去了。
正想的功夫,忽然觉得天空一暗,隐约的听到半空中有野兽嘶吼声,听上去非常耳熟。哲别猛地抬头一看,就看见半空中,数以百计的双足飞龙遮天蔽日,飞龙背上,半兽人骑士狞笑着举起标枪,就向着地上己方骑兵掷了过来,标枪尖头上染着绿色脓液,想必是涂的毒药——
哲别只见到一支标枪向自己射来,连忙挥刀磕飞。却听见周围兵士惨叫。原来那些轻骑并没有他那么好的身手,中了标枪之后,就算没有射中要害,也只觉得伤口奇痒,好像无数蚂蚁啃食一样。
伤兵忍不住伸手去抓,那伤口一抓,血肉就像烂泥一样被抓了下来,伤兵却还不觉得痛,只觉得痒、麻的感觉继续扩散,就又向别的地方抓了过去,转眼间一片血肉已被抓掉,露出骨头——有蹭破了头皮的,半边脸都抓烂,抠出了眼珠来,仍不自觉,到死时都保持着抓挠的这动作。哲别看得冷气直冒,连忙下令:
“弓箭,换破甲矢!射杀那些敌军!”
他下令的同时,麾下骑兵团长,大队长,连队百夫长也有命令。轻骑兵随即收刀入鞘,换反曲弓,选重箭,向半空中双足飞龙射了过去——没等射中,却听到前方乱军之中无数声巨响传来,地面隐隐的颤动,就像地震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