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城之中的风云诡谲,大旗变幻都与现在的吕野没有什么很大的关系。虽然因为那一场文会,吕野的名字早已经像一阵狂风一样传遍了整个许都城内。
只不过这样的名声,对于吕野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却依然是有待商榷。
而这个时候,吕野的卧房之中,也迎来了几个客人。
纪珂,齐依繁。
“吕公子的伤,可还有什么大碍吗?”齐依繁心里有着愧疚,但是在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一边的纪珂脸上也是有着担忧之色浮现,一张俏脸上面有些紧张。
吕野看着齐依繁和纪珂两人,脸上有着笑意浮现:“多谢两位担忧,放心吧,不过是些小事情罢了。”
齐依繁穿着一身男装,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感觉。
“那日文会……为什么你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齐依繁沉吟再三,最终还是决定问出来这个问题。
吕野闻言,一声苦笑:“怎么,那日的浪荡模样,齐兄也看见了吗?”
“那日有幸得进龙首山。”
“唉……此事一言难尽。”
“吕公子才华横溢,那日所念出来的诗词皆可流传万世,可是为何我看吕公子那一日的心情却并不是十分开心?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叫做陈乐宗的人的关系?”齐依繁低声询问。
吕野倚靠在床头,微微摇头:“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是因为陈乐宗说出来的那首诗,我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听到吕野这么说,齐依繁和纪珂两人对视一眼,最后两人在心里都是一声长叹。
随后齐依繁脸带惭愧,朝着吕野道:“吕公子,我们两人今次前来,其实是要向吕公子道歉的,等我们说完,吕公子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嗯?”吕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齐依繁和纪珂这两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其实……那一日陈乐宗所念出来的那首诗……。”
“是你们告诉他的吧?”还没等齐依繁话音落下,一边的吕野便立刻接茬,说道。
齐依繁猛然抬头,看着吕野,有些惶然:“吕公子……。”
吕野原本还诧异,心道这纪珂和齐依繁两人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只听得第一句话,吕野心中便已经了然了。
世间上的许多事情往往便是如此,你原本千思万想,其中关窍也并不清楚。但是只要戳破了那一层膜,接下来的东西便宛若是顺水推舟一般的简单。
原本吕野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出,但是眼下齐依繁的表情,却让吕野不由得不往那边猜想。
李贺的诗,如果是陈乐宗自己写出来的话,那么自己之前背了那么多后世脍炙人口的诗句出来,但是陈乐宗却没有一点反应。
或者说他的反应在吕野的眼中并不是吕野想要的那种。
惊讶是惊讶了,但是惊讶之后的表情,却是嫉妒、是憎恨。而不是吕野自己预料之中的那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表情。
但是陈乐宗是如何得知这首诗的呢?
吕野苏醒之后才想起,自己当初和吕大臣两人造纸之后自己便曾经拿过那些纸张练字。练字的过程之中总是会不经意的写一些后世的名句出来。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陈乐宗才能够从某种途径获得这样的一首诗。
不然的话就连吕野自己都觉得没有办法解释了。
而今日齐依繁和纪珂两人的到来,以及两人口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则是让吕野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李贺的那首诗,必然是从自己这里传出去的。但是是怎么传出去的,这一直是吕野之前想不明白的一个点。
自己和陈乐宗两人并不认识,甚至于连一点点的交集都没有。怎么着也不可能将这样的一首诗传到陈乐宗的手上。
但是齐依繁和纪珂两人的到来,却让吕野明了了其中的关节。
“你们,是怎么得到那首诗的……。”吕野询问着纪珂和齐依繁两人。
“那一日我和纪珂表妹两人来御隆楼查账,本想在后院休息一会。却无意之中看到了窗台上的这首诗……。”
“现在鱼龙帮的情况吕公子总归也是略知一二的,于是我们便打算去搭上官府的那条线。那陈乐宗的父亲,是将军府的功曹,所以我们想着投其所好……,于是便将吕公子的那首诗,送给陈乐宗的父亲陈勘。”
“但是那一日陈勘不在,只有陈乐宗一人,于是便到了他的手里面……。”
……
……
一番话说完,齐依繁和纪珂两人的心里面都是有些惴惴不安,盯着吕野脸上表情的变幻。自从那日文会结束,齐依繁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才华却是一等一的出众。
那一日的文会上面出尽风头,就连荀司空都为之惊坐起。这些事情吕野不知道,但是一直待在山上面的齐依繁和纪珂两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