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进给呛得说不出来话来,半天,才恨恨地以拳击地:“徐先生,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我,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徐德言睁开眼,长叹一声:“今天之败,其实我也早有预感,苏州城的那个什么王世充,几次三番来我大营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北边的敌军早早地切断了各支友军和我们的联系,现在想来,我们在苏州城外死了二十多个巡逻弟兄,还有人看到奸细入城,都应该是隋狗里应外合的举动。
元进,隋军势大,顾大帅已经完了,高大帅他们想必也不肯抬出陈朝宗室以凝聚人心,而是只顾着自己称帝,加上闽越一带的士兵在原来南陈时战斗力就偏弱,更无法对抗这些虎狼之师,我江南如果失了长江天险,大势已不可逆转,这次起事,主要还是趁着隋朝人心未附,百姓心向南朝时的顺势而为,还是败了。”
刘元进这会儿听着徐德言的话,呼吸也稍微调整了过来,他也长叹一声:“先生,事已至此,我等若不是去投奔高大帅他们,还能做什么?”
徐德言咬了咬牙,眼中冷芒一闪:“松江是万万不能再去了,隋军可能这会儿已经奔着松江过来啦,刚才我派了最后一个护卫,去松江城内传信,说是大军已败,让守军自谋生路,想必这会儿松江的守军已经丢盔弃甲,弃城而逃了。”
刘元进疑惑地问道:“徐先生,我们可以自谋出路啊,松江如果固守还可以帮我们争取时间,您这样做又是为何?”
徐德言冷笑道:“元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松江城小兵少,如果隋军兵临城下,只怕根本不会防守,直接开城投降了,隋军现在的目标恐怕是你我二人,在松江只会留下部分兵力看守俘虏,其他人都会散出来找我人,如果松江的守军不四散而逃,分散隋军的搜捕兵力,我们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刘元进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脑子没有徐德言好使,根本想不到这中间的关节所以,听到徐德言这样分析,才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徐先生,那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徐德言转身走进了那座山神庙,不一会儿便捧着两套僧袍走了出来:“这里是两件僧袍,两张度牒,你我赶快换了衣服,剃了头发,装作两个僧人,先向南边跑,过了浙江,进入闽越一带,我跟武夷山慧苑寺的住持天心大师有交情,先躲到那里,等风声一过,再相机行事。”
刘元进咬了咬牙:“元进一切都听先生的安排。”
徐德言笑了笑:“这次我投奔顾大帅,用的是化名,我的真实身份只有顾大帅和元进你们两人得知,现在我家里已经没人了,就算顾大帅招出了我,也不怕隋兵能多查到什么。倒是元进你,家里还有族人亲戚吧,会不会受你牵连?”
刘元进摇了摇头:“我父兄都死在隋狗之手,这回跟着我出来的乡邻们也多数遭了难,徐先生,我这回是全村一起出来的,也不会有什么亲戚再让隋狗祸害了,元进认准了先生您,以后会一直跟在您左右的。”
徐德言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刘元进做事不密,留下一些能让人追查到的线索,这一去武夷山,千水万水,闽越一带趁乱而起的山贼强盗也不在少数,要不是考虑到这个原因,他也不会留在这里冒险等刘元进这个武夫。
想到这里,徐德言长身而起,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元进,忍着点,我以前没给人剃过,先拿你试试了,记着,从现在开始,你叫道济,我叫了凡,师徒相称,明白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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