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遂家继续说道:“上个月晋王回扬州时,在向母后辞行的时候曾经跟独孤皇后抱头痛哭,说是太子不容他,一直想害他,这次一别回扬州,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见到母后,弄得独孤皇后也是痛哭流涕,说不出话来。”
王世充叹了口气:“晋王真是个优秀的戏子。安兄,太子和晋王,还有别的亲王们,在宫中有没有拉关系,示好这些嫔妃呢?”
安遂家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我感觉晋王有这方面的意思,但可能现在人在扬州,离得太远,消息不便,所以还没有着手实行。”
王世充马上说道:“记住,如果晋王给宣嫔送礼的话,一定要收下,千万不要拒绝他的好意,晋王是聪明人,现在只会示好于后宫的嫔妃们,不会傻到要什么回报或者是传递什么消息,如果他有这个要求的话,先不要直接回复,第一时间跟我汇报此事。”
安遂家点了点头:“嗯,听你的安排。对了,宣嫔有一年没有和父母互通消息了,甚是想念,这次也是托我来问问。”
王世充松了口气:“施太妃(陈宣儿的母亲)和宣嫔的三个弟弟现在在金城那里,放心吧,金城有我们王家的商号,当地的官府和豪强也是我们的友好伙伴,每年我都会花几千钱在他们家身上的,保管施太妃一家衣食无忧。你就让宣嫔放心吧。”
安遂家笑道:“可是宣嫔这几年来一直没有和母亲和弟弟有任何书信往来,这次她想跟母亲一家通信,不知道是否可行?”
王世充的脸色一沉,断然道:“绝对不行。安兄,宣嫔是少女不更事,你怎么也帮着她求情呢?她可是陈国公主,她的弟弟是陈国皇子,全家都被大隋上下严密监控着的,自古以来外戚乱政都是大忌,更何况是个亡国公主呢,这点绝对不可行。”
安遂家默然无语,半天,才叹了口气:“我是看宣嫔可怜,世充,我也在宫里呆了四年了,虽然每隔几个月可以借出宫采办出来一次,见到玉儿,但仍然会觉得亲情隔绝,夜不能眠,更何况宣嫔这个小姑娘呢?”
王世充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想想办法劝劝她吧,她的母亲和弟弟我会好好照顾的,有什么紧急情况也会跟她通报,你只要告诉她,她在宫里过得好,她的母亲和弟弟在外面自然也能过得好,我办事让她放心,如果需要什么在宫中的开支用度,尽管跟我开口提,就是这个传信之事做不到,以后也不要再提。”
安遂家站起身,喝完了茶碗里的最后一口酸梅饮子,说道:“好吧,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采办的单子我一开始就给了玉儿,这会儿应该备好了吧。”
王世充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早就让她安排了,一会儿你从后门出去,她已经把货都装车了。”
安遂家向室内另外一个秘门走去,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世充,这地方太闷了,下次最好能弄几个气孔,夏天在这里实在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