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松了口气。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雍王,如今也温良恭顺,如小媳妇一般,老实换上了麻衣。其他人见状,也都磨磨蹭蹭的换衣服。老者见他们有些拖沓,对左右道,快些督促他们排队,谁要是最后一个弄完,就宰了,杀一个王爷祭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麻溜的穿好衣服,由高到底站成了两队。宋思贤见状,命人打开永定门正门,准备行大跪之礼,前往皇宫。
跟随来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牧歌,忽然来到宋思贤身前,身鞠一躬道,宋大人。
宋思贤打量着李牧歌道,我听谢士廷提到过你,对你赞赏有嘉。李牧歌脸上悲喜不惊,不过嘴角却上翘,露出一丝笑意。
宋思贤又道,不过在金水桥拦驾献玉玺这件事,你做的很不地道。
这件事是李牧歌官途上一个十分重要的时刻,几乎将他岌岌可危的仕途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如今却被宋思贤批评,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口中却道,宋大人教训的极是。
宋思贤冷笑道,就怕口中说教训的好,心中大抵还是不服气吧。
李牧歌倒也不避讳,道,却有一些不服气。
宋思贤道,金水桥献玺之事,从你的角度来说,既立下了不世之功,确实是一招妙棋,不过,你可知道,传国玉玺失踪之事,朝野之中知之甚少,你忽然来这么一出,无异于告诉天下,皇上的传国玉玺丢了,你说是不是有些莽撞了?你倒是立功了,却将天子家的脸面置于何处?
李牧歌吓得冷汗淋漓,却也不再辩驳。
宋思贤看到了武三郎,猛然一惊,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喃喃道,眉宇之间依稀有臻妃的影子,倒也有几分神似。说着来到武三郎身前,道,走吧,随我进宫。
武三郎竟没了主意,径自跟在了他身后。
宋思贤环顾四周,又向我看了过来。我只觉得他眼神犀利,仿佛一眼就将人看穿似的,感觉全身如赤`裸一般,没有任何能瞒得住他东西。他道,如今天下形势危急,你不去东海助阵,却来这里作甚?
我说,前辈,我未婚妻得了怪病,我来京城,想要找人。
宋思贤倒也没有理会,道,也罢,既然来了,那便是天意如此。说着,他对众王爷喊道,进城吧。
几十名藩王,身穿麻衣,腰系白绫,排成两排,穿过了永定门。
宋思贤见众人沉默寡言,不悦道,都一个个闷葫芦似的,哭丧没见过嘛,都给我哭起来。众位王爷不敢不从,扯开嗓子,大声哭了起来,永定门大街上,喊声震天!
这些藩王来自各地,哭丧起来,倒也各有特色,有口齿伶俐的,道:我的皇上啊,前不久诏见我时,还好好的,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你这一走,我也不想活了啊。
也有笨拙的,皇上!皇上!皇上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