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其他小队的回归,探险车就再次发动了。实验室主管——其实说是主管就是个光杆司令罢了——在后面的车在实验室中忙碌着。
其他小队也给他带回了3只小动物,让整片区域收集标本的数量达到了24只。
“……呼……都没有腐化迹象!”主管松了口气,做完卫生清理后拿了块毛巾坐在那擦汗。
他是眼镜男的手下之一,直到现在陈征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直到这次作为车在实验室负责人跟着陈征出来后,他的名字才被陈征知晓,他叫路那塔——原本的名字很长,大概十几个音节,意为一种在他们家乡被风吹着四处漂泊的浅根草。
然而陈征根本懒得去记那么拗口的音节,就像眼镜男的“拉加大”一样,直接以他名字的最后三个音节作为他的名字。
“累了吗?马上就结束了……大概……”说着,陈征看了看地图,“再跑两个地方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累。”瘦得就像个小根菜一样路那塔摇了摇头,看着陈征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不由试探着问道:“大人,您……很喜欢那个?”
路那塔指的是陈征抱着的那个块茎植物。
“是啊。”陈征笑了起来。
“哦……”路那塔满脸的不理解。
无论什么东西,经过酵解后,其味道都差不太多——蛋白质偏多就有点像粥、纤维质偏多味道就有点甜。
纤维素是由葡萄糖组成的大分子多糖,酵解后产生小分子多糖(果糖、淀粉、短纤维等)与葡萄糖,果糖和葡萄糖都有微微的甜味。
而不经过酵解工艺的食物,则非常不安全——天知道其中含有什么样的物质与分子结构。如果其中含有毒性还好——没错,含有毒性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针对各种毒性都有解毒手段。
但是……一旦食用某些从未接触过的大分子结构、或者原本星球不曾含有的特殊物质,各种各样未知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水土不服、过敏甚至原因不明的死亡都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观察动物界就能发现,大部分动物都有着固定的食谱。
一方面某些猎物比较容易获取,另一方面它们相对来说也更加的安全——新种类的食物是需要时间去适应的,无论是动物本身还是动物肠胃中的菌群。
比如纤维质人类就无法消化而牛就可以消化,这就是肠胃中的菌群不匹配的原因。
比如有些人一喝牛奶就拉肚子,这很有可能是乳糖不耐受造成的,表面原因是因为缺少乳糖酶的原因,如果专家来解释会提及什么遗传啊、先天啊、继发啊等等令人不明觉厉的词汇。
而实际上很简单,远比科学家们的说法更加简单直观——不习惯。
不是个人的不习惯,而是从父亲、爷爷……一直追溯到祖先多少代人都从未将乳制品当做主食,自然身体分泌乳糖酶的能力就很贫弱。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地球人,生存在地球上,其实是多少代人与天、与地、与空气——真正意义上的空气——不停的斗争着。
陈征记得他看过的某种个电影中,其末尾曾经说过一段话,其原话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意思是人类经历过无数的病痛与灾难这才适应了地球,获得了在地球上生存下去的权利。
而事实也是如此。
放大到星际的话,种种的不习惯、不适应就会成为致命的因素。
本地生物吃得很美的东西,外星生物吃了很有可能致命。所以说不得不佩服发明酵解技术的人,仅仅通过将所有材料打散重组,就基本打破了各个星球之间的生存壁垒,这才让星际殖民成为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