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没人发信号?”
……
棚屋里一阵慌乱,李宏的心骤然一紧:难道是事情泄露出去了?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棚屋里一片紧张。。。
“没我的号令,谁也不准动手。”李宏沉声喝道,一边解了腰带,脱了衣甲,做成刚刚起床的样子就要往外迎。
张文秋一把扯住他,恳切地说道:“大哥不能去!”众人也都出声阻拦。李宏掰开张文秋的手道:“我不能不去,你们听好,倘若一炷香的工夫我还回不来,你们就到哨长那举报我是王党,把一切的过错都往我身上推!”
说罢李宏猛然推开张文秋的手走出棚屋。
骑马而来的是一个传令兵,收了令旗说道:“传二队三伙伙长李宏、老火张文秋即刻到哨所公干。”
“敢问有何公干?”
“你们去了便知。。。”传令兵说完,驱马走了。
—————————“啊!”透红的烙铁按在小妖胸前,一股皮肉的焦糊味瞬间弥散在整间刑房。
“识相的就早点招了,这十三样刑具才用了三样呢。”钦差卫队派驻虎营奉旨办案的锦衣侍卫黄满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站在他身边的三队队正王群听得心里只犯恶心。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招什么?”小妖的脸已被打得不见了人形,这几句话说的异常艰难。
“装,你继续给我装。我告诉你,你们那点破事儿瞒不过我的眼。指望他们来救你,痴心妄想。”
“没有人要救我,我,我是冤枉的。”
“来啊,给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儿,来点新鲜玩意。。。”黄满端起茶碗,吹去浮皮后呷了一口,看了看笔直站立的队正王群,瓜子瘦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来:“王队正,这个姚广,我记得是河东来的降卒吧?你们查来查去,这么可疑的人为何不查?”
“虎营里三成弟兄都是河东降卒,以大人的意思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查呢?”
“事情没弄清前,谁都可能是王党余孽!”黄满把眼一瞪,指着小妖的尖声叫道,“若不是老天有眼,让我的人听到他说了反话,将他拿住,今晚,你我的脑袋早搬了家!”
王群冷笑一声:“不知姚广说了什么反话,让上差听到了?”
“‘造反’还不是反话吗?”黄满的眼本来就白多黑少,此时一瞪,更显得全是白眼珠子了。。。
王群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王队正去哪?”黄满对王群对自己的不恭异常恼怒。但此人是曾重阳点名要保的人,他又无可奈何。
“老子去杀人!”王群低声吼道,摔门而出。
“杀啊!”王群前脚刚出门,营中便杀声四起。
“怎么回事?!”黄满被王群硬顶了一下,心中正恼怒,忽听外面杀声起立即咆哮了起来。
“上差快走。”哨长涂涅领着一队人慌慌张张闯进刑房来。
“慌什么?”黄满怒斥道。
“哎呀,不得了啦。王党余孽造反啦。”涂涅是黄满最忠实的追随者,为求上进杀人最多。
“果然造反了,我早就说过会有人造反的。哈哈,不要慌,你立功的机会来了。”黄满一把抓住涂涅的肩,拼命地摇晃着,“快带着你的兵去平乱,我会为你请功的。”
“晚啦,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还平个什么乱哟。”涂涅心急火燎地指挥几个随从,“快,快带上差走。”
“放开我!你们这帮蠢猪,我要去平叛!我是奉旨办差,我怕谁……”任凭黄满连哭带闹,随从们软硬兼施才将其架走。
“大人,他怎么办?”一个侍从指着刑架上的小妖问。
“唉,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天下间没人像我这么蠢,自己把自己给害死了。”涂涅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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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营反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曾重阳的耳朵里,此时他正坐镇丰州刺史府,督办丰州城驻军的整肃事宜,丰安的整肃已经开始了,三天之间驻丰安各营已经查出来三百多名王党,一百二十名首恶已经正法。
但是丰州驻军竟有人敢顶自己的命令,若不把这股妖风邪气杀下去,还不反了天!?
“王党余孽不会甘心伏诛,他们一定会暗中煽阴风点鬼火,闹出一些乱子来。对此,一不能怕,二要有准备。”这是曾重阳召见丰州驻军哨长以上军官时说的话。造反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因此当有人向他禀报虎营叛乱时,曾重阳并没有显得太过吃惊,他立即命令破虏营和丰州营出兵平乱。
破虏营是由孟博昌招募的鬼军班底组建;丰州营是警备军,战斗力远不及正军十二营,其班底则是别思过留下的数百伤兵。两营与虎营之间无牵无挂,用他们去对付虎营,远比战斗力更强的豹营和金风营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