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明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这么说,你存心不想谈了?”
“你让我开价我便开。”隋戈说道,“这就是我的价格,少一分都不行。”
“看来是没得谈了。”冯天明冷冷道,“再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冯天明,除了是华生药业公司的总裁之外,在东江市乃至整个明海省,无论黑白两道,都是颇有声望的。”
“这算是威胁?”隋戈问道。
“你可以这样认为。”冯天明点燃了一根雪茄,脸上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神情,随手扔给隋戈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吧。”
隋戈看了看,居然是一张发明专利证书,发明名称写着:“一种纯中药制剂的狗皮膏药,治疗风湿疼痛、跌打损伤有奇效,名为‘帝玉膏’。”然后是专利号、专利申请日期等,还有一个国家知识产权局的公章。尽管是复印件,但是隋戈非常清楚,这个东西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这个冯天明,居然能够将一种没有通过试用的膏药申请到了专利,果然很有些背景和手段呢。
“这是我家的狗皮膏药?”隋戈问道,已经大约猜测到了什么。
李鸣意曾经在电话中跟隋戈提过“帝玉膏”的事情,很显然,李鸣意联系的药厂,就是冯天明的华生药业公司。
只是,李鸣意已经被隋戈整得“幡然醒悟”了,却没想到冯天明还不肯罢手。
“错。”冯天明说道,“你应该看看,上面的专利权所有人是我。”
“就算是你的。你以为这种膏药能够面市吗?”隋戈不屑道。
“没有你的药方,的确不能够。”冯天明说道,“不过,你一定会把药方给我。”
“是吗?”隋戈冷笑了一声。
“第一,如果我的帝玉膏没办法面市,你家也不能继续使用这种膏药,否则就是侵权。原因很简单,如果将你们家的膏药拿到仪器上去检测,成分都是一样的,所以打官司我一定会赢;第二,你将药方卖给我,轻易就可以得到几百上千万的现金,甚至包括一点股份,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你应该不会拒绝。”冯天明平静地说道,将一口烟雾吐在了车厢中,他很喜欢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隋戈仔细想了想,尽管冯天明的话很让人反感,但是从法律角度来说,他的确占据了绝对上风。正如冯天明所说,他的帝玉膏不能上市的话,隋戈家的狗皮膏药也就不能再贩卖了。
但是,隋戈自然不会让冯天明如意,平静地推开车门,说道:“药方,我不会给你!”
冯天明脸色大变,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他怎么都没想到,隋戈居然会拒绝,而且拒绝得如此地干脆。这让他出奇地愤怒,他狠狠地将指间的雪茄扔出了车窗,然后冲着隋戈的背影怒道:“臭小子,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我等着。”隋戈不屑地应了一声,再也不看冯天明一眼。
在温室棚中用震灵锄劳动一番之后,隋戈这才记起当初在阳台上抓住的那只怪蜜蜂。自从上次被那怪蜂在手掌上咬了之后,他手掌的那个疤痕居然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像是一个蜜蜂的图纹,晃眼一看,还以为是一个红色的纹身呢。这疤痕虽然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明显,但是隋戈却查探不出有什么危险,所以也没有刻意理会。
此时,隋戈已经到了练气期,实力提升数倍,倒是不怎么担心那怪蜂的攻击了。于是,隋戈打开关着那只怪蜂的铁盒子,准备看看这只怪蜂是不是被饿死了。
于是,隋戈小心地打开了铁盒子。
里面的那只怪蜂,居然还没有饿死,不过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连站都站不稳,六只腿站着在盒子底部,晃来晃去,摇摇欲坠。
“念在你修行不容易,放你一条生路吧。”隋戈说道,拈着它的翅膀,将其丢在一个三元易经草的花朵上面。
现在,隋戈已经培育了足够多的三元易经草,这只怪蜂要采阴补阳的话,倒也没什么了。
这只怪蜂脱出囚牢,虽然奄奄一息,但是得到灵草元气的滋养,不消片刻就恢复了精神,然后震动翅膀,向隋戈飞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怪蜂飞行得很平稳、缓慢,让人感觉不到它有什么恶意。
况且,纵然它有什么恶意,以隋戈练气期的修为,再配合上千变捉虫手,足以收拾它了。
怪蜂并没有攻击隋戈,只是围着隋戈飞了几圈,似乎在向隋戈示好,然后嗡地一声,闪电般飞出了温室棚,消失在外面的天空当中。
隋戈今天的劳动已经结束,于是吩咐小银虫好生看守温室棚,然后锁了温室棚的门,出了植物培育基地。在回学校的途中,隋戈给山熊打了一个电话,向他询问了一下冯天明的事情。
山熊给隋戈的答案是“这家伙黑白两道都有路子,不容易对付”。
不过,山熊也表示,只要隋戈要动冯天明,他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隋戈暂时没有跟冯天明开战的意思,所以告诉山熊不用紧张,只是让人多留意一下冯天明的动静,另外查探一下华生药业公司的底细。
经过校门的时候,门卫室保安正在看重播的“东江视点”栏目。
两个保安大概根本就没有看新闻内容,而是一直在盯着蓝兰看,看见他们眼光灼热、恨不得钻到电视里面去的样子,隋戈就想冲进去扇他们的耳光。
不过,东江视点中的一则新闻,却引起了隋戈的注意。
新闻内容居然是关于上次那个在菜市场上被城管打了老头,不过这一次新闻的重点却不是城管的野蛮执法,而是农民工的劳动权益保障的问题。
原来蓝兰经过新闻追踪,调查到老头子名叫文东方,老来得子,他的儿子文国强,十九岁就去外面打工,听人说挖煤赚钱,就去了汕西省的一个小煤窑,打算辛苦干几年,然后盖房娶媳妇儿。谁知道干了两年多,钱没挣多少,却遇到了煤窑垮塌事故,虽然侥幸捡回来一条命,但是两条腿都被砸骨裂了,一条腿的脚筋也被砸断,成了一个残疾,煤窑老板却拍屁股走人了,文国强连医药费都没有拿到。
蓝兰希望通过这一次节目,让更多人关注农民工的劳动权益保障,也希望有爱心人士能够向文国强伸出援助之手。毕竟,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子还要养活一个三十多岁的残疾儿子,当真是不容易。
尽管电视里面出现的只是蓝兰的影像,但是透过屏幕,隋戈仍然可以感觉到蓝兰这个“冻矢女”拥有一颗善良、火热的心。隋戈不禁在想,这个“冻矢女”大概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冰冷绝情吧。
“麻痹的,又插播广告,老子要看蓝兰那娘们儿!”门卫室一个保安叫骂道。
“是啊!老子每天都想着她呢——”
轰!
另外一个保安话还没说完,忽地从窗外飞进来一颗小石子,然后他们面前的电视直接爆炸了,两个保安被这度如其来的巨变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距离电视较近的一个人,更是被溅射的碎片刮花了脸,情形极是狼狈。
隋戈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走进校门,而是招了一个“野租儿”,向里面的师傅说道:“去东江电视台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