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章时年的一个朋友请吃饭,是来之前就约好的,看着时间差不多,他们从海边就直接回酒店洗澡换衣服了,不知不觉玩地时间有点长,回来的就有些晚了,好在朋友约的游艇俱乐部就离着酒店不远,驱车很快就到了。
临来之前,陈安修听章时年说过这人,说是叫张文致,原先是印尼的华人,祖籍广东,九八年以后移居到新加坡的,在东南亚一带房地产和酒店生意做得很大,还涉足矿产领域,两人生意上多有来往,两家在祖上就有过交集,所以说关系还是不错的,张文致的夫人张舒匀也是印尼华人,他们有三个孩子,一个大儿子,比吨吨大点,还有对双胞胎的女儿,今年才六岁。
张文致夫妇请客的地点在他们的私家游艇上,他们来之前打过电话,到的时候已经有人迎着了,张文致夫妇的年纪和章时年差不多,见面打招呼,他们说的是粤语,章时年常年在香港,粤语和普通话说的一样好。不过陈安修就不行了,他仅会的那两句还是从港片里听来的,是否标准还不一定,他不想在这里献丑,就直接用的英语。
那对夫妇都是很有风度的人,即使不认识陈安修,但对他的到来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心,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也自然地换成了英语,大家都上来后,游艇驶离码头。今天是周末,张家的三个孩子都在,他们显然认识章时年,一见到人就过来喊章叔叔,父母介绍过陈安修后,他们也用英语喊陈叔叔,陈安修把带来的礼物送给他们,两个小姑娘单纯,收到礼物就很开心,只是那个男孩子眼中有压不住的好奇心。
张舒匀让大的那个叫慕简的男孩子带着吨吨去外面去玩,两个小姑娘一个叫慕静,一个叫慕宁,也跟着出去了,她们两个好像很喜欢吨吨,从吨吨进来,她们就时不时地盯着看两眼。只有大冒冒是个没人理会的,他见哥哥往外走,就摇摇摆摆地也想跟着。外面风浪大,陈安修哪里敢让他出去,赶紧将人抱回来,喂他吃一点水果转移注意力。
“我可以抱抱小家伙吗?”张舒匀轻轻地握握冒冒的小肉手。
“他就是不太听话。”陈安修给冒冒擦擦嘴,笑着把人递过去。
“爸爸。”冒冒回头看他。
可能今天新换个环境,冒冒特别粘人,不是粘着这个,就是粘着那个。
“小宝宝还离不开爸爸呢,第一次出远门吗?”张舒匀抱一会,见冒冒的眼睛总往陈安修那里看,就把人还回来了。
“之前太小,就没敢带着出来。”
冒冒一回到爸爸的怀里,就紧紧靠在爸爸的胸前不离开。
陈安修拍拍冒冒的腿,其实他和张舒匀能聊的话题并不多,如果他是女人的话,对方还可能和他聊一些珠宝首饰化妆品时装周之类放之四海而皆可的话题,可他是男人,这样的话题就没得聊了,不过张舒匀是个细致而体贴的人,她给陈安修介绍新加坡当地的美食和景区,还说起她老公和章时年之间的一些趣事,倒也不至于让场面冷清下来。
章时年和张文致老朋友好久没见,可聊的话题自然很多,不过他还是分神去注意陈安修。
他的这番作为瞒不过坐对面的老朋友,张文致就小声打趣他说,“原先听他们说,有人把章时年拿下了,我还不信,不是我自夸,我妹妹文曦也算是出色的,追你好几年,都追到美国去了,硬是不见你点一下头。我很好奇,这个人身上哪里好能得你青眼?”看着有二十六七岁,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年纪。
“没什么好。”优点不算少,缺点一大堆,气人的本事更是一流,“就是处处合意。”
张文致一反在人前作为成功商人稳重成熟的形象,夸张地搓搓手背说,“这次我真的信了,酸地寒毛都竖起来了。”
彼此都很熟悉,章时年也不怕他取笑,不过张文致话锋一转说,“他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表现已经算是自然了,但瞒不住他们这些人的眼睛。
“他不习惯,我不常带他出来。”其实现在不涉及深入交往,安修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多出来见见朋友也不错。”既然选择在一起的,肯定要彼此适应的,这种适应包括彼此的人际关系。
“我正有此意。”
游艇行驶到一处风平浪静的区域停下,隔壁餐室的午饭也准备好了,大多是海鲜,还有些是家常的小菜,并没有太复杂的菜式,可能照顾到章时年的口味,除了特别大盘黑胡椒蟹之外,其他菜大都清淡。还特地给冒冒准备了宝宝餐。
船上冰镇的白葡萄酒不错,陈安修最爱那只螃蟹,肉很鲜美,个头也足够大,但他没好意思表现太明显,倒是张舒匀一直在照顾包括吨吨在内的几个孩子,熟练地用钳子夹开蟹脚给他们提剔肉吃。
一顿饭吃地还算是宾主尽欢,午后的时光,喝喝咖啡,晒晒太阳,吹吹海风,原本是多么难得的享受,不过陈安修老记得这是别人的地盘,神经怎么也无法彻底松弛下来,吨吨和冒冒就比他轻松多了,吨吨和张家的那三个孩子虽然算不上多熟悉,可经过一顿饭的相处,居然模像样地凑在一起谈论起了冲浪的技巧,冒冒就别提了,呼呼呼,呼呼呼……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补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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