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起初不让,扭着小身板喊得得,但陈安修不放过他,抱着又亲又挠的,闹地他哈哈笑,过会雨过天晴,就坐在爸爸怀里吃花生,他自己不大会吃,一整个花生连壳放在嘴里嚼吧嚼吧都嚼烂了,然后自己又吐出来。连着吐出来几个后,可能觉得自己拿的不好吃,就伸着小爪子专等哥哥和爸爸剥好了,往他手里放。花生还好,松子他还这样吃,累死人了。
就这样父子三个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无所事事地混了大半个下午,晚上章时年从外面回来,一进门还没脱下外套,冒冒就跑上去告状了,“爸爸打我。”
陈安修恨得牙痒痒。
章时年把外套递给陈安修,将人抱起来问,“爸爸打你哪了?”
他用胖爪爪拍拍自己的屁股。
“被打屁股了?还疼吗?”
“恩。”
陈安修在边上插话说,“你怎么不和大爸爸说,我为什么打你?”
他嘿地一声笑了。他知道自己有错,他不说。
离着祭祖还有两天的时候,各项准备工作都基本完成了,陈安修虽然没有亲自参与,但身在此间,园子里忙忙碌碌的气氛还是能感受到一点的。章时年即便再置身之外,但他名义上是本家这边的嫡系子孙,这时也要露露面,去应酬一下各位认识不认识的叔伯长辈,去过问一下祭祖的相关事宜。
老爷子这边还好,他年纪大了,辈分也高,基本上都是别人来见他,他只要在院子里等着就行,能让他亲自上门拜会的基本没有。陈安修有时候会带着吨吨冒冒过去,接触机会多了,他发现老太太其实还好,人说冷清点,但并不会为难人,有时候还会主动说起章时年在美国上学时候的一些事,陈安修知道她信教,一开始也担心过她会很反对他和章时年这样的关系,可老太太从来没提过这方面的问题,也没在人前宣扬他们的教义。陈安修有时候想问,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多事。
“吨吨和冒冒上族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最迟今天就能定下来。”族里要做给众人看,肯定不能太痛快答应,但拖到期限最后一天的话,又太被动,今天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安修笑笑说,“我不担心。”他是真的不担心,此刻忧心的应该是对方。
实际上章元年也确实有他烦心的地方,上族谱没有疑问,可有人提议上“世”字辈,这是章家的一个旁支,不引人注意,这看起来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但在最后一刻,章元年还是否定了,既然上族谱这种大事都已经答应,再在这种小细节上计较,落入下乘,因小失大。况且相较于族里这些人,章谨之是他亲的六堂叔,他在处理事上是要看出些分别的。吨吨冒冒都上主家这边的“怀”字辈。
对于族里的这个决定,章谨之很满意,章元年又说,“六叔,关于园子这件事,我和族里的老人们也商量过了,只要六叔在的一天,这园子就是六叔的,倘若六叔百年后,这园子归到族里,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有时年他们的一份。”他在老爷子提出的条件上再退一步,是给予老爷子更大的敬重,“六叔,您也不要推辞,这件事是大家一致同意的。”
这次是他一个人来的,老爷子对着他也没上次对着众人的那么多虚礼,“你是个有心的,我心里都明白,时年心里也明白。”
“他年纪小,我们这些当老哥哥的,多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说他也是小姑的孩子,是旁人不能比的。”
章谨之笑着点点头。
章元年又说,“不知道六叔给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定好没有,如果定下来的话,明天就让人上到族谱上,后天祭祖就让时年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是准备了几个名字,还没和时年安修他们商量。等我和他们商量过后,晚上让时年给你送过去。”
对此章元年也没异议。
本想留他在这里吃晚饭的,章元年推说有事,就先离开了,等他走后,老爷子将之前想好的几个名字誊写在纸上,又让人把就在这里的陈安修喊了过来,指着上面的七八个名字说,“这是准备给吨吨冒冒上族谱用的名字,你喜欢哪两个?”
陈安修没想到老爷子会郑重其事征询他的意见,小小的有点受宠若惊,他认真的看了半天,选了一个煦,一个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从一开始就想好的名字,所以坚决不改了︿( ̄︶ ̄)︿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