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霖做了一个牵手的动作。
伊罗卡很有兴趣地问:“需要赞美你吗?西格罗人的风俗……”
“不是。”葛霖头痛地阻止,这个景象他见过。
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眼里流淌着爱意,语气热烈,然而——
这个前提是,得知道自己丈夫/妻子/情人的全部名字!
葛霖想到伊罗卡有一千多个名字,脑袋就嗡地一声大了。虽然情人见面不要求列举全部名字,但是它要求变化啊!葛霖亲眼看到一位西格罗女孩,早晨看到她的狼骑士情人,与傍晚在酒馆跟情人约会时,使用的赞美词完全不同!
——每次相遇都有新鲜感,每次见到你就又发现你优秀的一面。这种感觉很不错,可是葛霖怀疑过,会不会有人记混,比如一不小心说了前女友的名字。或者更无辜一点,嘴快念错了音节,变成了别人的名字?
酒馆老板伊德笑眯眯地回答,当然有过。
解决方式就是打一架。
打吧,连名字都记不住,肯定不是真爱。
葛霖非常心虚,他不愿意背伊罗卡的名字,就是害怕自己记错、念错,毕竟葛霖有很多生僻词不懂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在西格罗,打招呼的难度级别很高。即使不是情人,也要准确地称呼对方的名字之一,赞美可以省下,但是名字不能少。现在使用的或者曾经使用的都可以。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套话是没有用的!压根没有固定的模板!
对脸盲也不友好!根本不会发生两个人笑容满面地互相说你好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转头却各自在心里纳闷的情况,刚才的人是谁?认识吗?
西格罗人:当然认识,我还知道他最近的光辉功绩,就是他现在的名字。
葛霖:……
回忆起在西格罗的生活,真是一言难尽。
“也不用赞美?那我想想,还有很多部族是需要唱歌的……”
“停,最简单的那种就行了,比如我想你什么的。”
葛霖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太敷衍了,出于私心,他字正腔圆地用故乡话说了一遍,还认真地进行了一番解释。
“我一直想你。”
“我很想见你。”
伊罗卡重复了一遍自己听到的发音。
最开始他还有点迟疑,在看到葛霖吃惊发呆的模样后,就笑了起来,他凝视着葛霖,用清晰又温柔的语调说:“我等你很久了。”
葛霖脑子里一片空白,意识恍惚,只看得见那双碧蓝的眼睛,只听得见那人的双唇间吐露的话语。
连爱语都不是,只是很平常的句子。
葛霖教的时候有私心,他想要伊罗卡在不理解句子的意思时,多说几句,结果……
发音很准,只是语速缓慢,可是这样的慢在某种程度上又变成了一种轻轻的撩拨,仿佛被羽毛刮着柔软的内心。
葛霖觉得骨头都酥了。
“我喜欢你这句话怎么说?”伊罗卡忽然换成西莱语问。
葛霖本能地给出了答案,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熟悉的语言在耳边响起。
“我很想见你,我喜欢你。”
“……”
感觉要爆炸了,葛霖扶住额头,竭力找回理智。
伊罗卡却没有给葛霖喘息的机会,他站起来,绕到葛霖身边,托着葛霖的手臂,让葛霖的视线重新与自己对上。
“我还想知道,情人见面之后,能够做什么呢?你们是怎样约会的?”
“大概先去吃个饭……”
葛霖忽然发现这个步骤好像完成了。
正当他觉得不妙时,怀里的药罐滚了出来,被一只手接住。
“那么,他们可以使用这件东西么?还是必须结婚之后?”伊罗卡拿着药罐,在极近的距离之下,葛霖张口结舌,想要辩解药罐的事情,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伊罗卡的问题,神情窘迫。
安抚的手掌贴上葛霖的后背,非常规矩,不带任何情.欲的暗示。
“不要紧张,我只想知道答案。”
葛霖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没法回答!
因为在中国,两个男人是不能结婚的,所以必定是——
同时葛霖也意识到伊罗卡这些话背后的真实目的,循序渐进,表明态度,以及最后的问题。
“我……”
葛霖心情复杂,他看了看药罐,最终跟着内心的感觉说:“这要看两个人的意愿,与时间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默默递给葛霖一本身体属于自己,只要懂得爱护自己,婚前X行为并没有道德问题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