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抬起头,略带犹豫地望了杨广一眼,突然盯着杨广的身后,不再说话了。
杨广见书吏的眼神有些奇怪,转头看去,却见安若溪和江陀子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自己身后。
原来,安若溪和江陀子正在小院内尝试着将一株木芍药嫁接到北地常见的月季花枝之上,听到院门外传来杨广的声音,便主动迎到了院门外。
“无妨,你但说便是。”杨广因王韶的书信已被拆封,知道里面谈及的内容尚不属机密公务,且安若溪和江陀子两人都是自己府中的旧人,遂不避讳二人,向书吏吩咐道。
“是。王仆射信中言及他此次赶赴赵、定、幽诸州联络世家,劝募兵源,所到之处,当地世家豪族大都闻风闭门不纳,遣散门下佃奴,以人丁不足为借口加以推诿、搪塞,进展颇为迟缓。为此,他在信中请求王爷宽限时日,容他迟些返回并州复命。”书吏怯怯的声音说道。
杨广听罢,皱皱眉头,打发走书吏,和安若溪、江陀子两人一同走进了自己居住的小院,迎面便望见院中摆放着两盆刚刚经过嫁接的花木,转头向跟在身后的江陀子问道:“江陀子,你和若溪这是在做什么呢?”
“王爷,此前在长安时,安姑娘因见老夫将生长于广陵的琼花移植到了长安,所以今日央老夫尝试着把长安城中的木芍药与北地生长的月季嫁接到同一花株之上,看看能否培植出新的一种花草来,以博王爷一笑。”
“嗯。”杨广由于刚得知王韶赶赴诸州劝蓦兵源颇不顺利的消息,对江陀子的答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边支应了一声,边向上房走去。
安若溪刚才在小院门口也听到了书吏转述王韶信中的内容,看出杨广心绪不佳,便向江陀子和张须陀二人递了个眼色,跟在杨广身后也进了上房。
安若溪进得上房来,先给杨广沏上碗热茶端至他面前,和颜悦色地问杨广道:“昨晚听王爷说今天要召集骠骑营诸将会议重建骠骑营事宜,我原以为要会议到晌后了,怎么王爷回来得如此之早?晌饭还不曾预备,王爷想吃些什么,我好去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