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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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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穿着水溶的一身衣裳直接去了户部当值,水浮瞧得分明,眼波一转:“还未来得及恭喜泰隐。”林沫连道不敢,曹尚书笑问殿下何事恭喜林侯,水浮又细细地打量完林沫身上的衣裳,才轻飘飘地道:“本王昨儿个得知,靖远侯府与北静王府就要结亲了,可不是得恭喜么。”

曹尚书讶然地看着林沫,林沫笑道:“多谢殿下。不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个孩儿呢,若是与北静王府的小世子或是小县主年岁相差太大,也是不行的、子嗣姻缘本就是那么回事,顺其自然地,才是真缘分啊。”而后,又状似无意间说道,“何况,北静王府纵然是千般富贵百般得力,又不能助看账本子,有什么益处。”

水浮道:“倒是看得开。”

林沫给他行了礼就要回自己办差的屋子里去,闻言轻笑,又压低了声音道:“不能为所用,再有用又如何?倒不如着眼以前,好好地做个打算。”

他这说话从来都是一句三个意思的,水浮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于是也轻声道:“难道林侯觉得会有能为所用?”

林沫侧过头,斜眼看了看曹尚书,才道:“殿下坐镇户部,为们拦了不少麻烦,便是曹大,定然也是心里向着殿下,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定会效劳的,更不用提们这些下面的,殿下说一句,们自然是要听的,不光是听,还会做。”

水浮瞧了眼已经皱眉流下冷汗的曹尚书,随口冷笑道:“可不是嘛,日后还要多多仰仗曹大同呢。”

曹尚书连声道不敢,林沫朗声道:“大是不敢为三殿下效力,还是不敢当殿下这声大呢?“

文的嘴皮子本就厉害,林沫又是个惯了挖坑叫跳的,饶是曹尚书一根老姜。也有些吃不消,道:“自然是不敢王爷侯爷面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红楼之林氏长兄80

“不过是沾了亲戚的光,何况现如今还大手下当着差呢,一个侍郎称大一声大,是理所应当的。王爷向来礼贤下士,更不用说曹大这样有用的能臣了。既然大有心为王爷分忧,王爷又怎会吝啬对大的另眼相待?”林沫轻飘飘地说完,然后给水浮使了个眼『色』,“如今时辰不早,今儿个还有文书要看,一会儿呈给王爷和大过目,下官就先走一步了。”

水浮何其精明,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水溶能帮做的,也不过是拉拢一两个不真心的罢了,他也能做到。

若论口才上的小聪明,这朝堂智商,怕也只有翰林院的柳湘茹能与他斗个高下了。水浮抿唇,笑自己的杞忧天。水溶便是跟林沫真成了又如何?这么几年下来,林沫身上早打下了秦王近臣的印儿,他的发迹并不因水溶,而是因状元的身份、林海后的爵位与父皇的恩宠。倒是那些闲言碎语,该拦一拦了,水溶的心思,旁至少看不出来,可是林沫若是惹上了一身的麻烦,于他是个不小的损失。

他手边还没多少呢,怎么就一时冲动,想着要往最得力的那一个头上泼脏水。

林沫若是不帮他已是极大的损失,若是叫他一生气,到了对面去那可不好受。

“大爷,北静王府的宋管事来告诉小的,说是允郡王的仪仗已经到了城外,今晚上估计就能进宫了。”申宝跟林沫身后,悄悄地说了一句。

允郡王被置于皇陵二十多年,从一个小婴儿长到了这么大,太上皇临了想起了义忠老千岁来,把他做的那些错事撇到脑后,倒是想起儿子承欢膝下的乖巧模样了,因而下了决心要厚待允郡王,不仅叫端亲王世子亲自去迎接,还给了符合皇孙身份的依仗。

“北静王知道的还真多啊。”林沫暗叹了一声,“实不该低估他的本事。”那日皇家围场他负了伤躲靖远侯府的时候就应该有个觉悟的,这家伙背后的势力不小。而今四王之中,也唯北静王功高,又与皇室有亲,而今子孙犹袭王爵,历代北静王都去得早,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故。

他忽然想起来问道:“昨儿个送信回去,大『奶』『奶』说了什么没有?”

“大『奶』『奶』什么也没说。”申宝小心翼翼地答道。

林沫摇摇头:“不应当啊。”心里也懒得去猜妻子的想法,随口道,“一会儿去城东买些『奶』『奶』爱吃的零嘴儿送回去——还有她上回喜欢的那个泥塑娃娃小风车什么的,姑娘也喜欢,多买些。回头钱从账房里提。”

申宝应了一声,又赞道:“大爷对『奶』『奶』真是好得没话说了。”

“听兰珂说,先头还给媳『妇』洗脚?是比不得了,也总不能让金枝玉叶跟着受苦。”林沫逗了一会儿小厮,“只是也别莫『乱』了夫妻本分,一个劲儿地惧内可不好,老祖宗教了男尊女卑,总有他的几分道理。”

申宝低头道:“奴才知道,只是奴才媳『妇』最近有了身子,反应大,奴才看她难受,实不忍心。大爷是知道的,家里又穷,好歹跟了大爷,才有了几分体面,家里给讨了这房媳『妇』,实是三生修来的。”

林沫抬起眼皮,道:“倒是会说话。”心里暗道,这小子竟然也说起胡话来了,若是一段姻缘都要修上三世,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个字从何而来?[]红楼之林氏长兄80

不过是一场玩笑罢了。

有的命好,求得的亲事,对方长相『性』子都合自己的意,脾气又对的上,那就和睦,若是运气不好,说不上话,那就尴尬了。

如他和静娴,无一不相配,偏偏说不上话。

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他为了家事恩仇一心只读圣贤书。她『性』子清冷,带着点愤世嫉俗,他却是红尘里挣扎,一心要往青云之上攀登。她约莫也曾,爱慕里头的情,向往其中的义,而他,只是一笑而过,觉得里头的儿女情长委实可笑又不实。

哪家闺女会随意见来做客的外男?又有哪家闺女会与私定终身?他不提那些事多妄想,只奇怪——那些个上京赶考的公子哥儿,居然只带着一个小厮,而且只会同家的女儿想法子见面,不温书考学的?而且无一例外高中状元——一本本子出一个状元,状元真是满条街都是了。

他废寝忘食寒窗苦读十年为的是什么!

那些说着情之一字最误的痴啊,说那些风花雪月之前,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把。

他就是个俗,自然与静娴说不上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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