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喘息后,苏双双和君琦起身,仍是冲向夏月楼和黄珞,她们手脚膝盖估计都已红肿发麻,却仍顽固的死撑着,不在招式上输于人后。
四人混斗一处,娇喝声清脆悦耳,满眼皆是拳影衣袂。
台下人海一片沸腾,各种叫好。我看的眼花缭『乱』,心中替夏月楼暗暗担心。
就在这时,一抹清瘦身影猛的跃出打斗圈,是苏双双。她双眸狠厉,朝我望来,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短刀,“唰”的一声冲我疾飞而来。
“住手!”
“初九!”
夏月楼和君琦齐齐惊呼,拔腿奔来。
有杨修夷在,我自是不必担心这种伎俩。倒是苏双双这一招,声东击西,目的再明确不过。我大喊:“别管我!月楼你当心!”
那柄短刀在空中骤然一个回旋,冲苏双双飞去。她本欲偷袭君琦,未想这短刀会折返,而且速度之快,完全无处可躲,顿时戳穿她的左肩,血线喷出。
与此同时,黄珞扬手在夏月楼背后狠劈一掌,将她劈倒在地后,支起手,欲以手肘击她。夏月楼极快贴地侧滚,抱住她的腿,将她“噗通”一声放倒在地,却刚好落在苏双双旁边。黄珞右手触及那柄带血的短刀,眸中狠光一闪,顿时握住并高高扬起。
“月楼!”
我心中一慌,从轮椅上爬起,强忍腰上痛麻,边跑边掏出袖中刚买的胭脂盒扔去。借助杨修夷的隔空移物术,胭脂盒极快击中黄珞手腕,匕首清脆落地。
我慌忙扶起夏月楼:“月楼!”
这时,黄珞爬起冲我挥来一掌,我的身体却被强大的力道往后吸去,躲开了她的攻势。
一掌落空,她死咬不放,紧跟着追来一拳。我回头和杨修夷对视一眼,心中涌起无限勇气,顿时迎向她,抬手“啪”的一声,在她脸上落下清脆一响。几乎同时,她对我的进攻在瞬息消失不见,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硬挨了我这记耳光。
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脸庞,气急,又要朝我进攻,夏月楼缓过劲来,挡在我身前,再次与她缠斗不休。
那边苏双双虽然受了伤,可她的意志顽强的可怕,竟仍缠着君琦不放,两人重跃回高台,如鱼得水,灵活游转。
我看向悬在高空的原玉,看清那团白绳后,我恍然大惊,绑住它的竟是千年霜蚕!而这结扣是最难解的十三梅扣!
分明已有人受伤流血,却没人上台阻止喝断。台上台下都是热闹至极。我忽的想起,一开始槿花女人就没说规则,毫无讲究,连做做样子的“点到为止”四字都无。加之这原玉绑缚的巧妙,金湘梦她们根本就是坐看我们斗个头破血流。我们全成了她用来吆喝的棋子!过了今晚,相信不出七日,这大香酒楼恐怕就要盛名天下。受女『性』推崇已是必然,一些附庸风雅,装腔作势的文人墨客兴许还能作诗题词,将它传为一段佳话。
分明阴险卑鄙却能顶着冠冕大帽,大香酒楼这一招堪称绝赞!
我大怒,看向后台的槿花女人和悠然品茗的金湘梦。再看向台上四个女人,两两相斗,难解难分。她们本意可能只是图个好玩,不是为玉,现在恐怕因仇怨而更不肯罢手。但若没人喊停,这么下去,定会闹出人命。官府律法对江湖摆擂之事大多不管,称其自愿上台,就算不幸身亡也与人无尤。而对大香酒楼而言,若是有位美人死在台上,恐怕她们会更加高兴。
我当即转身踩上木桌,攀上高架。
千年霜蚕,普通人极少接触,怕是夏月楼家为布坊大商贾也不一定知晓。它刀砍不断,火烧不烂,驱邪辟魔,多为巫术玄术上所用。杨修夷的发绳就全是丰叔弄来的千年霜蚕。
十三梅扣,最难解的结扣之一,共六十九种变化,一环相扣一环。多为古时祭司时,绑缚人牲所用,还有其他用法是在巫术中。
我畅通无阻,几下爬到原玉下方,踩在八仙桌上,提起原玉细细端详上方的十三梅扣,唇角扬起得意一笑,好在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我抬手开解,解到第九扣时,缠在手中打了一个三磊结,再拔出头上簪子,在中间轻轻一挑。
嘻嘻,这可是我自己投机取巧时发现的小窍门,可能当世还没人知道呢。
千年霜蚕顿时松开,我将原玉握在手中。就在这时,脚下猛的一震,以八仙桌迭起的高架瞬间倾塌,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压了下去。
今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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