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干笑:“你的成语用得也挺别开生面。”
蓉姑娘神情难以置信:“蒋才晨脑子被人砍过了吧,花钱就让你演场戏?”
“也不全是演戏。”
“那还有什么?”
小白脸微微一顿:“这你就不要问了,也没什么好知道,你先把她们放了吧,我不想你搅和到这件事里来。”
蓉姑娘一双秀眉皱的更深,思考半日,摇头:“不行,我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干我们这行的应该知道,钱财可以来得快,但不会来得虚,横祸跟横财只有一字之差,这笔钱不要也罢,谁知道有什么阴谋。”
“蓉儿……”
“不必再说,那两人我先留着,这几日你好好呆在坊里,蒋才晨那边我去处理。”
我叹道:“这蓉姑娘心智极强,胆气十足,身手也不错,厉害。”
宋十八冷笑:“哪厉害了,要不是她有帮手,我刚才会输给她?”
说话间,喧闹声响伴着凌『乱』脚步遥遥传来:“蓉姑娘,那两个丫头跑了!”
宋十八再度冷笑,语声不屑:“看到没,这帮蠢货,这么久才发现我们跑了,这要在我风云寨,不到一盏茶就能知道了。”
那是因为我会巫术,设置了阵法,才导致他们没能及时发现。但看她这么较真,我还是不说的好,不然一定会被迁怒,挨顿揍那是少不了的。
蓉姑娘带着小白脸疾步离开,我正要出阵去她房里,宋十八却一把拉住我:“初九,还是算了。”
我“咦”了一声,给她一个困『惑』表情。
她看着蓉姑娘背影:“这是个误会,我们都被蒋才晨给耍了。”
我又“咦”了一声,继续困『惑』:“你怎么这么通情达理了?”
她垂下眼睛,轻声道:“我刚才想了想,如果有人跟独孤这么亲密,我也会生气发怒的,哪怕独孤已经跟人有婚约了,我也不想看到那些画面。”
这点我深有体会,我想把清婵嫁给秃头阿三这个念头到现在都没有断过,哪怕清婵已死,我也觉得他们天造地设。而且,秃头阿三应该感谢我,因为我最近又给他物『色』了一个叫任清清的小妾,哼,真般配。
但有体会是一回事,快意恩仇是另一回事,我可没闲心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我道:“可是她绑了我们,我们就得报复回去,这叫二一添作五,公平公算,有什么不对。”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因为我跟蓉姑娘太像,所以才不想。我运气比她好,和你不打不相识,做成了姐妹,但倘若我们没有化敌为友,我也许就跟她一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看着她:“不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我不能杀人,杨修夷不喜欢折磨人,所以你的死法应该是被他直接怕死或烧死,放心,没有痛苦的,很干脆。”
她做出面瘫表情回望我,干笑两声:“呵,呵。”
天『色』大暗,星子密布,庭院开始起风,将树影吹得四处摇动。我们从一个墙角狗洞里爬出,是条安静巷弄。我被冻得不行,快要僵成冰人,不由想起这些年的飘雪冬日,常常同杨修夷一起玩雪,为了尽兴,不畏严寒穿着轻便秋装也能跑去梅林和君兰幽径,那么强悍的少女如今真是令人怀念。
正在伤春悲秋顾影自怜,走在前方的宋十八忽然停下脚步,抽出菜刀在纤长指尖转了两个圈,我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去,蓉姑娘一身潇洒红衫单枪匹马站在前方,英姿飒爽,红衣似火,漂亮双眸满含讥讽,正斜斜睨着我们。
对于手下败将,她确实有资格自大,但这次她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这次宋十八有菜刀,我田初九有巫器,几乎没费工夫她就被我们打趴在地。
宋十八菜刀抵在她脖间,我得意上前,心想终于有机会念出事先准备的台词来威风一把,没想她忽的甩出一包粉末,将我们劈头盖脸洒了一通。趁我们双眼『迷』『乱』之际,她夺下菜刀砍向宋十八,被我仓促之中挡下,菜刀嵌入我右肩骨肉,不知是不是疼痛原因,我浑身燥热,手臂不再冻寒,应激『性』的在她脸上狠狠挠下两爪,她高声呼痛,旋即被宋十八踹飞出去。
我拔出菜刀准备砍她个缺手残腿,宋十八一把将我拉住,脸『色』红得如抹了整盒胭脂,两鬓汗湿,粗声喘气的带我往前跑去:“初九,快跑!”
我『摸』向她额头:“十八,你怎么了?”
她一声不吭,绵软靠在墙角,双颊越来越红,在秀净玉脸上,仿若雪海映梅。
我终于发现不对劲,因我身体也有了明显变化,小腹和双腿有股怪异感觉令我浑身有说不出的难忍之感。说书先生最爱的那些猎艳段子在我脑中冒出,我再没见识也知晓了方才那包粉末所为何物。
当然,我有重光不息咒,这于我无关紧要,可是宋十八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