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你怎么跟孙嘉瞳走到一块的?”
我瞪他。
他顿了顿,低声道:“因为还要去别的地方,很危险,怕你跟着。”
“还要去哪?”
他回瞪我:“到我了,你怎么跟孙嘉瞳走到一块的?”
我想了想,低声道:“我被假孙嘉瞳骗了,你接下来要去哪?”
他转过头去,远处夕阳薄暮,金光染醉了半边云彩,他的侧脸被残阳描了一笔绝美的工画,深邃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
我承认我想他想的快要疯了。
他没有说话,良久,淡淡道:“你先跟着丰叔回去,这次说什么都不能下山了,我跟师父还有……”
想到祭英坛里的危险场景,我一口打断他:“什么地方你非去不可吗?危险到都不敢跟我相认?”
他倒好,忽的斜睨过来:“你怎么没认出我?”
“你……”
他一哼:“当初我都一眼认出了你,你怎么就认不出我?”
“我……”
他墨眉一挑,不依不饶:“别跟我说身材,当时你跟裹了一层棺材一样,我不照样认出了你?”
我气急:“你最后一封信说了要去萍宵的!谁知道你会来这鬼地方!声音变了,人也变了,我怎么想得到你这么臭美的家伙会把自己变成一个死胖子!”
他对我的答案很不满,抬手倒茶,悠悠的抿了口。
我气呼呼的继续说道:“当初我在宋府门前当小叫花子,你就认出了我?”
他顿了顿,而后心虚的“哼”了一声。
静坐了好一会儿,他不放心似的又重复了一遍:“记住了,明日就和丰叔回去,我大约半个月后回来,这半个月,你的身子……”
他看向我的手腕,容色沉了下去,大约是想到那日我为假孙嘉瞳换血的事。
但到底没有说出来,包括对我在画筑岭的出现,他绝对不信我那寥寥数语的,可能是不想跟我吵了,也可能是觉得这样的话题对我们两个的坏脾气来说只会引发争执和僵持。
我也是不想跟他争了,回想起当着他的面说的那些话,我就很想把当时那张包子脸踩出一盘包子汁。
但我现在活着的每一日都弥足珍贵,我要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才对,而不是让无意义的争吵引得两人都不开心。
如果改善不了坏脾气,那就尽量不让坏脾气有发作的机会。
我乖乖的点头:“我会在山上等你,哪都不去了。”
回房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都不是我的。
包括我下山时穿下来的衣服也是丰叔为我准备的。
心情忽然就抑郁了起来,我盘腿坐在床上。
如歌在旁边低声道:“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自己怎么一贫如洗,寒碜成这样。
还在想我要怎么处理和杨修夷的关系,老巫师的样子一直在我脑子里面飘来飘去,如果我也变成了那样,我宁可伤透杨修夷的心都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至少伤他心他还能记着我,如果在一起,万一被他嫌弃和厌恶……
我烦躁的抱起软枕,山梦“咦”了一声:“姑娘,枕头下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