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句话还没说完,绯羽琉的身体猛地朝前一倾,竟是被秦孤月的手猛地一拽,跌倒在了床上,立刻就被他顺势一压,牢牢地抱在了怀里,一只大手竟是一下子就扯开了她长裙的腰带,左手顺势抄了进去,隔着衣物竟在揉着什么,一条右手臂却是如铁箍一般紧紧不放。
绯羽琉顿时花容失色,秦孤月的力量已接近一名武士,无论绯羽琉踢还是打,怎么样都无法挣脱开来,气得她用力在秦孤月那条到处乱动的左手臂上掐了一下,恼道:“你这个色狼,居然装醉占我便宜,你太过分了!还不把手松开?”
谁知秦孤月吃痛了这一下,竟然抱得更紧了,绯羽琉简直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压碎了,挤压进他的身体一般。如果说之前两人脸与脸之间还有半尺的距离,现在已是鼻息相闻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绯羽琉都能够清晰地闻到秦孤月身上那浓烈的酒气,狂放不羁,宛如一匹烈马。
绯羽琉的脸竟也微微红了起来,渐渐松开手脚,看着那一张紧贴着自己的英俊面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砰砰砰砰砰……”时间似乎随着心跳的节拍都不由得加快了,可是少女等待而来的却不是热烈的激吻,而是抱着她的,那具身躯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绯羽琉再睁开眼睛时,看见的却是秦孤月那因为痛苦而皱起的双眉,那如剑的眉此时紧紧地蹩着,仿佛在深渊中挣扎。
“我……我……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不能死!”从秦孤月的嘴里传出来的梦魇中的呓语,竟是这般地令人毛骨悚然。绯羽琉听得他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伸出手,徐徐地抱住了秦孤月颤抖的身体。
她将脸庞靠在他的胸膛上,就好像是倚靠在磐石上一般。
比花解语,比玉生香,夜韵悠长,芬芳阑珊。
当第二天秦孤月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时,脑海中却是浑浑噩噩一片,一会是昨晚上那熟悉又可怕的梦魇,一会又会浮现出自己与一个素衣女子旖旎亲热的画面,他也确实感觉到昨晚上身边好像有一个人,早晨醒来也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只睡了半边床铺,毯子却是盖得严实……虚实之间,竟是连他也难辨真伪。
自从秦孤月开始用冥想代替睡眠,这个梦魇也就不时出现了,最多冥想时如鬼影一般掠过,像昨晚那般已经将梦境感受得如同真实一般的事却是从未发生过,随着他精神力的增强,这梦魇竟是如附骨之疽一般逐渐随着他的实力水涨船高。秦孤月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以前看过书中的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梦魇莫不就是自己的心魔?
他想到这里,思绪却一下被打断,因为知道他起来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就是新任的云水山庄总管刘旺财。他虽然还是之前在云京城里的那一身行头,走路说话却是有气势,也有底气多了。
“少爷,秦邦已经被送走了。”刘旺财回报道。
“嗯,务必让人保护他安全离开云水山庄。他这么多年管家做下来,家资颇丰,可别被盗匪给劫走了。”秦孤月见刘旺财来了,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旁边衣架上的一件黑色的练功服,又坐在了梳妆台之前整理起因为宿醉而杂乱的头发起来。
“少爷,您的意思我明白。这秦邦自然不能在云水山庄里出差错,不过我们秦家对他如此信任,将祖宅基业交给他管理,他却吃里扒外,损公肥私,这些钱还是要如数归还的!”刘旺财有些隐秘地笑了一下,被秦孤月在镜子里看到了,他心念一动,知道刘旺财许是给秦邦安排了一劫。这老管家虽然被免职,但里里外外还都是他的人,斩草不除根,难免春风吹又生,自己在众人面前拉不下面子将秦邦也跟杜强一样弄死,终究是一个祸患,倒不如刘旺财的办法来得好,树倒猢狲散,以后也就没有人敢不听自己的调度了,也不需要一一移除秦邦安插在祖宅里的耳目了。
想到这里,秦孤月理了理乌黑的长发,插上一根发簪,看似无心地对着镜子后面的刘旺财说道:“秦邦这么多年也有苦劳,不要太为难他!”
“少爷,我明白。”
他对刘旺财的回答微微点头表示满意,却听得刘旺财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对了,少爷,我差点忘记了,有一个人,您见不见?”
秦孤月缓缓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如今他在秋季演武上一鸣惊人,秦家祖宅云水山庄里上上下下谁还把他当成白痴来看?谁还敢把他当白痴来看?如此一来,他出门在外,一言一行反都要循规蹈矩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放浪形骸了。
待到他整理好了,才徐徐开口问道:“是谁?”
刘旺财微微一弯腰回答道:“是东南镇抚使刑道荣大人!”
原本秦孤月以为自己潜心的修炼根本不会被人打扰,谁会愿意来找一个被流放回老家,管理田产的秦家大少爷呢?可是偏偏事与愿违,竟然真的有人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