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剑手才把这句话问出来,上官天琦立刻就朝着墨君无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瞧你这张破嘴,惹祸了吧?”
墨君无也是一下子想到旁边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黑衣剑手……只是大家这一路上,虽然这黑衣剑手的立场不明,却是几次出手相助,他心里坦诚,也就把对方当成自己人了,谁知道竟是闹了这一出……
“怎么办?”墨君无一下子就有些愣住了,赶紧用传音入密对上官天琦询问道:“要不要……你……抹一下他的记忆?”
“你以为星杰阶的人都是星阶以下的渣渣吗?如果是个星魄阶的还好说,这个跟我同一境界的人,说抹去就能抹得去吗?”上官天琦用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说道:“你现在看可怎么办才好吧……”
“呵呵……你们好像在防备咱啊!”黑衣剑手这时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怎么了?怕咱去告诉秦战天吗?还是说上官天琦你害怕秦战天会一怒之下带朝廷的精锐去抄了你的龙隐阁?”
“哼,就算朝廷精锐齐来,龙隐阁倒也不会害怕的……”上官天琦面对黑衣剑手略带嘲讽的语气,直了直腰板,冷声回答道:“而且,老夫看那兵戈侯秦战天也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如今他长子已是老夫的亲传弟子,这数个月来,实力也精进了许多,就算是事出突然,没有知会他一声,这几个月不就等于是外出修行了一般?日后老夫也将他长子完璧归还,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他感激老夫尚不为过,如果寻衅找事,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为子讨公道,不过是一个由头幌子罢了……”
看得上官天琦这一幅义愤填膺的模样,又是“老夫”,又对秦战天用上了爵位的敬称,一板一眼,有模有样。黑衣剑手似乎是感觉到很无趣一般,微微动动嘴,摆摆手,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上官天琦,你这一套跟咱说有什么用处?咱也不屑于掺和你们这些个破事,如果真有必要,你自己慢慢去跟秦战天解释去吧!放心吧,这事,咱也不会跟任何人讲,对咱没有好处的事情,咱也没有这一份闲工夫……”
这一句话倒是说给了上官天琦和墨君无听的,是一剂定心丸。
不过黑衣剑手想的也对,秦家的长子都成你亲传弟子了,他在云京城也有一些时日了,如何能不知道,秦战天之前为了让儿子拜个实力比上官天琦差了不知道多少档次的龙隐阁长老尚宇穹,明里暗里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力了,最后还没拜成,被人家撂下一句“千年废柴”的怪话,惹得秦战天一脸的没面子。
这下虽然秦孤月失踪了几个月,却一下子成了实力可能比龙隐阁阁主还要略胜一筹的首席长老上官天琦的亲传弟子,还要怎么样?秦战天来登门道谢,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简直都可以当成是一个奇遇了。而且整个云京城里,拿尚宇穹当初给秦孤月看天赋后,说他是“废柴”的人,全都可以闭嘴了,这代表什么?代表尚宇穹没眼光,不识璞玉,白白把有可能是下任阁主人选的好苗子让给上官天琦捡漏子了。
看到黑衣剑手这句话一说,上官天琦和墨君无脸上的表情都舒缓了许多,秦孤月才又拿起刀叉,切起有些冷了的牛肉起来,谁知道这一叉子还没送到嘴里,上官天琦又说话了……
“我说徒弟,师父怎么会让你老是去犯险呢?”上官天琦一边说着,一边呷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说道:“这一次去的地方,你说不定比我还熟悉呢?”
“去东南?你早说啊!”秦孤月听得上官天琦这番话,一口悬着的气,总算是喘出来了,慢悠悠地把那块牛肉送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嘟哝着:“那我有言在先啊,大楚我不去啊,那有我仇家,严峻,对,就是易山伯严武钧的长子被我爹废过武道,我们两家这梁子结大了,我可不去找事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呢?为师这一次要你去的地方是……”上官天琦一皱眉头,呵斥了秦孤月一句,然后说了这样一个地名,然后秦孤月手不由自主地一抖,伴随着“嗷”地一声呻吟,叉子一下子就戳到了自己的牙龈上了。
因为上官天琦说的这个地名,那真的是他熟悉得不能熟悉的一个地方了,也是他才被赶出来没多久的地方,那就是:“云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