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被江平代一把夺去。
左看右看,没有名堂,江平代一把扭开糖人的身子,一卷小纸塞在糖人腹中。
江平代拉开卷纸,顿时一愣。
他抬头看向家仆:“你说这糖人,是让你交给谁的?”
他面色有些吓人,家仆结巴道:“交,交给大人啊。”
“我大哥?”
“对啊。”
江平代面色更差了。
纸上只有一句话:江平代,可惊喜否。
江平代收起纸,看向家仆:“你就当没拿过这个糖人,也不准对我大哥说,谁都不准提!”
家仆不安的看着他,有些惶恐。
“听到没有!”江平代提高声音。
家仆抿唇,点点头:“小人得令。”
江平代转身,带着糖人和纸张匆匆走了。
回去自己的小院,他匆匆进了书房,将纸张在桌上摊开。
七个字,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江平代,可惊喜否。
可惊喜否?
惊喜,否?
江平代一把将糖人揉成一团,往地上砸去。
路千海失踪一事,他可能比江平生还要早的得到消息,是吕孟笛派人跟他说的,怀疑路千海失踪一事,与定国公府余孽有关。
先是于家父子惨死,再是路千海失踪,江平代心里慌张,已经在府里来来回回走上两日了。
幸好撞上了这个糖人,没让这糖人落在江平生手里,可是,这糖人也恰恰说明,那定国公府余孽要将手朝他伸来了。
如此诡异,江平代,可惊喜否。
有惊喜吗?
有吗?
江平代越想越害怕,周身血液冻结了一般。
愣愣的看着这七个字,他想了想,又站起身子。
不行,他坐不下去,万一那人还来江府搞什么鬼花样怎么办。
想了想,江平代很快写了封书信,再搬起张凳子,端着凳子去往江府前院大门和侧门的必经之处坐着。
便在这里等着,一是等他唯一的奴仆从外边探听消息回来,再让奴仆将信送去给吕孟笛,二是等着看那个人还有没有什么花招。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好办法了。
江府斜对面的茶楼里,老佟这会儿坐在了一楼的大堂。
夏昭衣坐在对面,身子有些歪,一手托着腮,一手在把玩茶盏。
现在茶楼酒馆饭庄又开始“断货”了,只有馒头和茶水能点,不过悄悄加钱的话,想要吃肉也不是没有。
“阿梨,我们在这里是等人吗?不是说,我们要来做坏事的吗?”
夏昭衣有些走神,抬起眼眸望来,顿了下,一笑:“对啊,坏事。”
“你今日一天,好像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老佟看着她,“跟早上让我去的连飞阁有关吗?”
“无关,”夏昭衣摇头,“跟早上我去的清阙阁有关。”
老佟一顿,随即道:“那边欺负你了?”
“怎么会,”夏昭衣坐得端正了,看向窗外的江府侧门,低低道,“是我几日前托言回先生帮我去户部查的资料,言回先生办事效率好,已经查到了。”
“查什么的呢?”
恰好小二这时过来,放下一叠炒肉,笑着道:“客官用好咧!”
老佟不耐烦的挥手:“去去!”
夏昭衣微笑:“谢谢小哥。”
小二对小童笑笑,看了眼老佟,将巾帕甩在肩膀上。
“倒也没查到什么,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夏昭衣看着那道门,说道,“因为江平生做不出那种事。”
话音落下,那边的侧门开了,老佟转眸看去,出来一个家仆。
“走,做坏事情去。”夏昭衣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