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到极致,神经衰弱,本就易疑神疑鬼,加之现在宁嫔所绣之物乃烧给死人的平安符和往生符,妁兰汗毛根根竖起:“娘娘,您也听到了?”
宁嫔愣愣的,点点头。
妁兰的目光瞅到她手里平安符上的“昭”字,惊恐的说道:“该,该不会是夏大小姐吧?您不会真的把她给招来了吧。”
宁嫔抿唇,缓了缓,说道:“去开门。”
“我,我?”
宁嫔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针线,亲自起身过去开门。
哪怕是个冷宫,也还是很宽敞的,烛火有限,照不到太远,她渐渐步入黑暗,到门口后将门拉开。
尽管做好足够多的心理建设,但看到门外站着的小女童,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这女童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她也愣在了门口,抬着眼睛困惑的打量着她。
“你,你是何人?”宁嫔开口说道。
夏昭衣没说话,她极少这么失态,但现在看着宁嫔,她满是不解和惊愣。
“你到底是何人。”宁嫔又说道。
深宫里出现这么一个衣着简素的女童,如若不是她见多识广,换成宫里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要被吓死吧。
夏昭衣缓过神来,弯弯唇,说道:“你,可认识林又青?”
宁嫔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喜说道:“你是又青派来的?”
“你真的认识?”夏昭衣看着她。
宁嫔一顿,不再说话,同样也开始打量她。
妁兰在烛火旁,悄然探着身子,却看不到宁嫔在和谁说话,心里那发毛的感觉越来越重。
半响,宁嫔点头:“林又青,是我妹妹。”
“亲妹妹?”夏昭衣说道。
“是。”
夏昭衣皱眉,脑中思绪翻涌云起。
莫怪她当初第一眼看到林又青便觉得眼熟,总像是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宁嫔。
她跟宁嫔只有两面之缘,一面是二哥非得拉着她去参加国宴,她随父兄进宫时,在路上遇见过。
还有一面,是太皇太后去世前,她进宫替她看病,在太后的寝宫里遇见过。
这宁嫔,竟是林又青的亲姐姐?
一个是天子的妃嫔,一个,是她远在朝野之外的重宜山贼匪盗窟里遇见的被囚女子。
这两个人,竟然有这么深的牵系。
竟然,是亲姐妹……
“你到底是何人?你来此做什么?”宁嫔没了耐心,声音冰冷的说道。
夏昭衣敛了思绪,说道:“我是定国公府的人,我来找你质问些事。”
宁嫔一顿:“你是,定国公府的人?”
“你似乎不是贵妃,”夏昭衣说道,“我定国公府的一条罪状,上对贵妃不敬,我多方打听后得知,是你。”
“对……”宁嫔垂下眼睛,说道,“我不是贵妃。”
“怎么个不敬法?”夏昭衣说道,“他,如何对你了?”
大风猛烈灌入,女童的声音在风雪里冰冷如刀。
宁嫔恰迎着风雪而站,周身凛冽冻痛。
“你,”宁嫔重新抬起眼眸,说道,“要不你先同我说,你是怎么认识林又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