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笑叹,果真人心难测,看来要压不住他们了。
罢了,反正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沈大公子,”老佟说道,“有无办法?”
沈谙转眸望向窗外,天色沉沉的,不过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风雪了。
“办法,有的,”沈谙说道,“不过得看你们两个人敢还是不敢了。”
“敢!”支长乐的眼睛瞬间放光,“真的敢!”
“有办法吗?”老佟说道,“真的?”
沈谙笑了,在窗边回眸而望,窗外白雪,将他面庞染得极为好看。
“你们说,被上千人盯着容易脱身,还是被五六人盯着容易脱身?”沈谙说道。
因为外边吵闹,他语声也轻,倒是不怕被听到。
老佟和支长乐没说话,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沈谙沉默了下,暗道自己吃饱了撑的,跟他俩卖什么关子。
“自然是五六人,”沈谙自问自答一般,“如此,我们便去闹个事吧。”
“闹事?”
沈谙的手指往后面指去,一笑:“后面那辆马车,定远侯家的独苗,他的皮可能有点痒。”
……
……
半个时辰后,双江行宫地牢的门被打开,老佟和支长乐被丢了进来。
沈谙走的较慢,不耐烦的士兵在他背后猛的一推,而后将门关上。
老佟从地上爬起,伸指碰了碰唇上的伤口,龇牙说道:“就这里了吗?但这是地牢啊,我们怎么逃?”
沈谙没说话,抬头打量四周。
“还能出去吗?”支长乐也问。
“能的,”沈谙说道,态度始终温和,“耐心等等。”
老佟看了他一眼,转身寻了个没多少杂草的角落蹲着。
支长乐过去跟他一起蹲。
老实说,沈谙的性子脾气真的太好了,一路过来都是笑嘻嘻的,没有三吆四喝,没有黑脸相对,如今被他俩一顿凶后,依然温言温语。
老佟心里面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我本以为对沈冽的态度至少会好点,”沈谙说道,“没想到,还是说关地牢就关地牢,他们难道不记得沈冽是个‘病秧子’了吗。也是,管你是什么公子哥,是什么身家背景,如今都不过人质罢了。”
“沈公子,不要说话。”外边有人喊道。
“那你听得清我说的什么吗?”沈谙笑着提高声音问道。
“不要说话。”外边的人依然这样说道。
沈谙笑着收回目光,用之前那样很轻的声音嘀咕般说道:“好好好,不说便不说了。”
他也寻了个干净的地面坐下,从怀里摸出书来翻开,安静的看了起来。
老佟和支长乐蹲在角落,沉默的看着他。
想开口问问到底咋出去,又觉得一直烦着人家不太好,之前的那股狠劲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而且,这会儿肚子开始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