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或仅此一颗,无双之石。
“少爷,”戴豫走来说道,“郭义文来了。”
沈冽点头,将木匣合上。
书房在东跨院,与正堂所衔庭院,是清雅灵动的园林布置,宽敞旷荡,亦是沈冽年少习武之处。
郭义文所带人手,站在正堂外的空地上。
地上铺着大方澄砖,郭义文负手而立,神色冰冷。
他不打算进去。
戴豫穿过天井,从侧门入正堂,绕过水榭丹青座屏,自正堂出来。
郭义文略感意外,便见戴豫也是双手负后,站在台阶上说道:“郭四爷,我家少爷愿意见你,书房请。”
郭义文眉心一皱:“怎么,沈冽不出来?”
“郭四爷,”戴豫咧嘴一笑,“求见和邀请,是有区别的。”
一旁管事脸色变青,上前说道:“戴豫!你是否弄错了,正平苑姓郭。”
“正平苑是老太爷给我家少爷的,怎么,老太爷还健在,郭四爷就开始谋他家财了?”
众人面色都变了。
郭义文怒目看着戴豫。
知道沈冽这次回来绝对不简单,但未想,是平日看上去憨厚老实的戴豫先站出来张牙舞爪。
戴豫手一摆:“郭四爷,请。”
“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郭家地盘上目中无人?”郭义文冷冷道,“叫沈冽滚出来,收拾完东西后立即滚出郭府。”
“正平苑是我家少爷的,要滚也是你滚。”
“戴豫!”余强上前,“让沈冽出来,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出来肯定是会出来的,我家少爷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就会出来,但你要说不客气,我想想啊,”戴豫在自己的下巴上挠了下,“郭家两个郎君,还有那个裴先生……哎,也不知是谁该对谁不客气呢。”
“你说什么!”郭义文上前一步,“你们撞见三郎和六郎了?”
“那个血呼啦的,”戴豫摇头,“惨啊!”
“戴豫!!”郭义文喉咙都哑了,“三郎和六郎呢!!”
郭岩川和郭鸿博正在路上,听到郭义文这声撕破喉咙的叫声,当即加快脚步。
同时,沈冽高大的身影终于从水榭丹青座屏后走出。
橙亮明光里,沈冽将手中木匣放在高茶几上,在一旁坐下。
郭义文端不住架子了,快步迈上台阶,从戴豫身旁经过。
“沈冽!”郭义文咆哮,“三郎和六郎呢!”
沈冽看了看他,俊秀眉目转向外面。
郭岩川和郭鸿博前后走来。
“郭二爷呢?”沈冽开口道。
这个称呼自他口中出来,让郭岩川和郭鸿博觉得陌生。
郭岩川看了郭义文一眼,肃容道:“你把三郎和六郎怎么了?”
戴豫进来说道:“若他们将我家少爷怎么了,郭三爷应该不会这么焦急,而是放鞭炮庆贺吧。”
“你别岔开话题!”郭义文怒吼。
郭岩川伸手,淡淡拦着他,对沈冽说道:“的确如此,若是你出事,我郭府必张灯结彩,礼花齐鸣。你不是笨蛋,今日为何还自投罗网?”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高几上的红木匣子一眼。
不知里面是什么贵重之物。
张灯结彩,礼花齐鸣。
戴豫听笑了。
沈冽仍是无波,说道:“外祖父若知道你们对我赶尽杀绝,不知作何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