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在吗?”外面传来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
“今日不诊!”李大夫叫道。
“人命关天,也不诊吗?”
“我师父说我们行医的是天上天!”徒弟故意扬声叫道。
李大夫赶紧上前捂他的嘴。
“噗嗤!”外面传来男人的笑声,“这啥医馆啊。”
这声音让李大夫和徒弟同时大惊。
锦葵医馆不算多大,夏昭衣和支长乐站在药柜前,便见里屋墙后,两个脑袋悄悄探出。
师徒二人一慌,还真是他!
李大夫并不是很想出来,磨磨蹭蹭走出:“你,你们……”
支长乐不自在道:“我同阿……我同她说,昨夜没控制好,伤了人,她来看看。”
“呵,假仁假义。”李大夫低低说道。
“那就来点真情实意的吧,”夏昭衣笑道,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给那小伤员买些好吃的。”
李大夫不算是贪财之人,但这锭银子仍让人舒服。
“告辞。”夏昭衣说道,和支长乐一起离开。
李大夫和后面的小徒弟迟迟没动。
等官府的人从衙门赶来,经过医馆门口,小徒弟才鼓起勇气出去张望。
“师父,他们真走了,”小徒弟回头说道,“就来送锭银子的呀?”
李大夫想了想,看向不远处的银子:“你把它收起,再把店门也关了。”
“是。”
李大夫回里屋拿了外衫:“我去玉衡楼看看。”
位于烟花巷略偏处的玉衡楼,于整个烟花巷而言极不起眼。
四具尸体从里面抬出,身上盖着白布,正待板车过来,便拖去府衙。
知县孔元杰和县尉陈永明都来了,孔元杰看了一阵,便回去轿子,陈永明在外问话。
玉衡楼的几个姑娘在旁边捏帕子擦泪,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尸体是一个仆妇发现的。
“玉衡楼的东家是谁?”旁边的小从事忽的问道。
姑娘们仍是摇头。
仆妇和杂役们也都不知。
“难不成,平日主事的就这管事和三伙计?”陈永明问道。
众人齐点头。
“近来可有什么恩怨往来?有客人来闹场吗?”
“没有,”一个姑娘说道,“近来生意其实不错,可管事并不是很想开门迎客,每夜迎几个恩客便让我们歇了,好多姑娘还没活做。”
旁人听到最后一句话,皆露出嘲笑揶揄神情。
“而且都是熟客,没有陌生面孔。”旁边的仆妇补充。
“你是说,没有一个生人来店里?”小从事问。
“嗯。”
“那可能是熟人作案了吧。”小从事看向陈永明。
李大夫听得皱眉,没有陌生面孔?
他的视线看向地上所躺尸体,一个管事,三个伙计,虽然遮着白布,但看起来似乎没有女人,看情形,也没有当时所见的那个男人。
李大夫忽然惊觉糟糕,如果连店里的人都不知道那一男一女的存在,只有他知道的话,那么现在死了人,谁是这个通风报信之人,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李大夫当即掉头,朝医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