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沈谙看上去心情非常好,“你若要这般想,也确实可以。”
小学徒皱眉,感觉不太可信。
陈又见在他心中,是非常德高望重的一个人,尤其是,他还去了东平学府任教。
那可是东平学府。
任何一个学子,能将半只脚踏进东平学府,都会觉得荣光,足以跟后辈子孙吹嘘了。
谈话没再继续,沈谙继续看书。
小学徒坐了一阵,想去找师父,于是立安送他回偏苑,将他关了回去。
回到厅堂,立安有几分不解:“公子,你真的要治宁安楼的那个丫鬟?”
沈谙没抬头,翻了页书:“嗯。”
“为何呢?”
“救人一命,福报不浅,为何不治呢。”
立安看着他微垂的挺拔侧容,皱眉道:“听仲大夫和这决明子说的,那丫鬟怕是治不好。”
“若是人人能治好的病,那还轮得到我么,”沈谙笑着抬眸,看着这个跟随自己没多久的随从,“立安,我以前有一个外号。”
“什么外号?”
“沈神医。”沈谙说道。
他的目光看向外头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覆盖在飞檐,树木,盆景之上。
“说起这个外号,我有几个老朋友,好久没见了,也该会一会他们了,”沈谙笑道,“他们快来了。”
他这语气,立安立即明白,这所谓的“老朋友”,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
“信来了,信来了!是游州的信!”
齐墨堂的伙计高高兴兴自后院跑去前堂,手里捏着一打书信。
在伙计后面,一个骑快马赶回的大汉喘着气在喂马草,抬手拍了拍骏马的脖子。
王丰年立即撇下手中账本,上前去接。
齐老头在柜台旁一边嗑瓜子一边画图纸,闻言抬起脑袋。
“这封是我的,这封也是我的,这封是宁安楼的,这几封是昭州的……”
王丰年快速分好类,拿出两封飞给齐老头:“齐老先生!”
齐老头忙接着。
“一封是大东家的,一封是支长乐的。”王丰年说道。
而后他去到一旁,打开自己的信,才一眼便道:“我的天,这也太快了!”
“什么快,快啥?”齐老头拆开书信,边问。
“路,”王丰年道,“阿梨姑娘修得好快!”
看着看着,他“咦”了声,抬头看向齐老头。
齐老头正看信,也扬起眉毛。
“要我随第一批物资一起北上?”齐老头惊道,“这天寒地冻的,要我一个老头子去游州吃苦?!这臭丫头!就没她不敢想的!”
“应该是遇上难修的路了,”王丰年若有所思说道,“否则大东家不会让你北上,这恰恰说明你厉害。”
齐老头横他一眼:“我知道你口才好,少恭维我!”
不过这话还是说得他非常爽。
“我这便去筹备!”王丰年说道,“最好今晚便动身,我先派人将这些信送去宁安楼,再带人去仓库,齐老先生便先去收拾衣物吧!”
说完,王丰年去取外裳和斗篷,转身往后院跑去。
“今晚?!”齐老头起身叫道,“喂喂,你站住!这也太快了!用不着这么着急啊!”
知道王丰年是个雷厉风行,办事利索,说干便干的人,但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要离开暖融融的被窝和温好的黄酒,齐老头当真不爽,这特么的,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