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占地颇大,在金川坊东街头,这也是整片金川坊最为热闹的地段。
苏玉梅跟着杨富贵进去时,医馆前堂都是人。
二十多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在医馆里,跌打师傅们忙进忙出,不时传出少年们的嗷嗷惨叫。
给苏玉梅处理额上伤口的是一个小学徒,说起这群少年,学徒称是街上最令人头疼的家伙们,成日游手好闲,要么是惯偷,要么爱寻衅滋事。
眼下这二十多人和城南同样喜好拉帮结派的少年们才约完架,他们口头上叫嚣自己赢了,不过进来得时候,全是头破血流,好几人还皮开肉绽。
“啧啧。”杨富贵摇头,他也是这个年龄过来得,明白这个年龄的人,心比天高,觉得全世界都是他们的。
啧完发现,两个少年忽然朝他瞪来。
杨富贵于是正襟危坐,假装没看到他们的眼神。
胖一点的近卫捂着肚子从楼上下来后往后院走去,在打理干净的茅厕里站了阵,自后门出来,一路打听,往医馆方向过去。
快近时,却见一个熟人。
蔡和先生一直留在寿石的小随从正带着两个大汉,也是鬼鬼祟祟的模样。
两边人马一碰头,胖一点的近卫快步过去:“小刘!”
小随从回头:“哎,你不是陪着支爷么?”
“你在这作甚?”胖一点的近卫问道。
“我找到贴告示的人,打算把他请去问个详细!”
“啥告示?”
“哦,我和先生说时,你还没来,”小随从不想解释,“没啥,我忙我的!你来作甚?”
“我找到一个关键人物!”胖一点的近卫说道,也不想解释,“各走各的!”
两个人分开,但随着胖一点的近卫一路打听,最后发现,要去的居然是一个方向。
苏玉梅处理好头上伤口,一共二十文。
自医馆离开,苏玉梅不自在道:“多谢杨大哥了。”
“没啥,区区二十文嘛!”杨富贵说道。
话音方落,杨富贵抬眼便看到对面正在打听的胖一点的近卫。
杨富贵顿时一愣,忙对苏玉梅道:“你快走,咱们就当不认识!”
说完立即掉头,快步离开。
苏玉梅是个聪明人,见他此状,知道定发生了什么。
这边,胖一点的近卫回过头来,目光一眼锁定到她,立时快步走来。
苏玉梅有所感地扭头看去,胖一点的近卫迅疾避开视线,但苏玉梅还是觉察到不对劲。
眨巴了下眼睛,苏玉梅后退一步。
这时后边那群鼻青脸肿的少年们骂骂咧咧出来。
苏玉梅心一狠,将自己身上仅剩的银两都丢在地上,大声叫道:“谁的银子丢啦!”
少年们看到地上滚动的铜板,顿时眼一亮,蜂拥而去。
胖一点的近卫暴躁地推开一人:“走开!”
被推得少年一顿,抬起眼睛怒目瞪去:“你,干啥!?”
“怎么滴!”少年身旁的好哥们顿时也上前叫道。
眼见苏玉梅转身走了,胖一点的近卫不耐烦道:“你们走开,我要找人!”
“你就算找天皇老子,关我们屁事?”
“我们就是天皇老子!”一个少年伸手戳着胖一点的近卫的肩膀。
“好好好!”胖一点的近卫也是个上道的,立即拿出银两递去,“请你们吃酒,走走走!”
待他赶去前面,杨富贵不见身影,苏玉梅也不知去向。
胖一点的近卫沉了口气,满心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