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岁数还小,他完全无法做到沉稳,焦急看向支爷:“支爷!抓,抓住这女子吧!咱们一起!”
这少女的身手,小随从明白凭他们这几人,完全对付不了。
支爷这些随从倒是一个顶一个的能打,可是现在,支爷被牵制住了。
“我的人儿在她手里儿!”支爷怒然暴喝,“你干什么儿!想要我的人死儿吗!是不是儿啊!”
“她,她是个顽劣的人!不能放走啊!”
未经蔡和允许,小随从万不敢轻易在支爷跟前说出“阿梨”二字。
天下商人最忌卷入乱七八糟的是非之中,若是让支爷知道惹上得是此等女子,那还了得,这笔生意便铁定成不了。
“你当我没眼睛儿吗!我的手下被她的人抓着威胁我,我能不知道她是顽劣的人儿吗!”支爷叫道。
随着夏昭衣后退走来,李满看向夏昭衣:“东家。”
夏昭衣看了眼那边的支爷,再看向前面蔡和先生欲哭无泪的小随从,说道:“将他带走。”
“走!”李满没有半分客气,怒声对卫东佑叫道。
支爷的手下们都围上来,眼睁睁看着卫东佑被抓走,再不解地看向支爷。
支爷表现得慌里慌张,但并没有开口叫他们追上去。
更重要得是,卫东佑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反抗。
对于他们这群“硬汉”来说,极其不合理。
·
范宇,夏玉达,夏松越,后来的三人,在面对支爷四个手下,蔡和先生的五个近卫,且还是持刀近卫的夹攻下,分别有不同程度受伤。
夏玉达受伤最严重,后背有一道极深的口子。
不过谁都没有苏恒惨,带回来时,已不省人事。
忙进忙出照料伤员的人不时朝卫东佑投去友善目光,看得卫东佑头皮发麻。
等夏昭衣处理完夏玉达和苏恒的伤势,卫东佑捧着凉透的茶盏立马起身:“阿梨姑娘。”
管驰和梁德昌跟在夏昭衣后边,面容沉冷。
“支爷,”夏昭衣笑了,“季夏和?”
卫东佑分不清夏昭衣这笑是气还是真觉得好笑。
“此事当真为一场乌龙,”卫东佑说道,“蔡和的人一直瞒着我们,不想被我们知道你们是谁。而我们此行便为招摇而来,身处风口浪尖,周遭身份神秘之人,不得不提前于暗中查探。加上支爷,啊呸,季公子,他头一次挑此大梁,经验不够,倍感压力。不过我们确然是有不少收获的......”
“为什么叫支爷?”夏昭衣好奇。
“少爷他,字知彦,加之你身旁二位亲近之人都姓支,所以......”
“竟是沈冽所取?”
“嗯。”
夏昭衣啼笑皆非:“是了,当时你在从信府,并未去海安岭,随我和沈冽去海安岭的,是康剑和徐力,所以杨富贵不识你,李满便更不认识你了。”
“我们从游州回来时,在宜孟县的庆林庄分开,少爷令我和季公子南下,他带翟金生和徐力自西南泗水道回了探州。银两是从睦州钱庄里调来的,叶正他们则是后面才来寿石。少爷离开游州后边派人暗中监视留靖府,得知李骁的兵马也在,季公子以书信诈来了蔡和,他亲自跑到寿石找我们,然后就......这个李骁,他还挺缺钱的。”
夏昭衣失笑:“我可什么都没问,你倒是不用同我说得这般详细。”
“阿梨姑娘不是外人嘛,我,我总得解释清楚来龙去脉,若是被阿梨姑娘误会我们和那姓蔡的一道,那少爷岂不是天大的冤了?”
虽说,现在的局面其实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唯一庆幸得是,并没有闹出人命,也不对,唯一一条人命,自个儿自尽了,只能说,还好不是他们两边的人。
管驰和梁德昌站在夏昭衣后面,脸上神色稍微好了一些。
对方不问而招,该说的都说了,足见其诚意,也可见,他们和二小姐关系确实不错。
范宇这时自屋中走出,李满跟在他后面。
卫东佑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于范宇不友善的眼神,卫东佑虽不自在,但不回避,大方对视。
范宇和李满走到梁德昌和管驰另一旁,站在夏昭衣后边。
卫东佑收回视线,看向夏昭衣,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关于自家的,卫东佑有什么说什么,底都给露光了。
关于夏昭衣的,卫东佑却是半个字不敢问。
夏昭衣莞尔:“忘了介绍,这位是管驰,这位是梁德昌,这位是范宇,他们是我父亲部下,是我夏家军的先锋营与斥候。这位,是李满,随我自衡香而来的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