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在旁一笑:“华州东北是哪座州省,你们可知?”
“是松州啊。”夏川说道。
“松州是宋致易的地盘,”夏昭衣说道,“半年前我和沈郎君在松州,那叫一个惨呢,我们被四处追杀,围剿,入夜连住个客栈都不觉踏实,晋宏康的人一心想要我们死,逼得我们风餐露宿,处处防患,走路都只能过深山穿老林,至今想来,还有一口鸟气没出呢。”
鸟气!
众人愣了一瞬,随后朝对方瞪去。
虽没人出声责骂,但他们都觉得是对方把二小姐教坏了,二小姐也开始说粗话了。
“二小姐,”简军肃容,“您现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要去松州?”
“对,我们去松州转一圈,扰一扰宋致易和晋宏康,你说,他们会不会追杀出来?”
“会。”
众老将眼眸大亮:“二小姐,你的意思是,我们拱火?”
“对,”夏昭衣笑道,“晋宏康手下有一支攻袭营,便是效仿李氏铁骑所打造的,看,李氏铁骑,这不就来了吗。”
夏俊男越发开心:“如此,我们便开个盘?押一押谁胜谁负?”
“你还说呢!”夏兴明立即叫道,“快闭嘴吧你。”
其余人围上去:“还想教坏二小姐。”
“那个鸟气一定是跟你学得!”
……
正月十六日晚,松州扶上县六桂里的关口和边防守兵同往常一样驻守巡逻,忽然遭遇人生最大耻辱。
夏家军一鼓作气冲入进来,他们连还手余地都没有,就被人揪走,所有人的衣裳被扒光,他们被齐齐绑在树下,围作一个大圈。
怕他们冻到,夏智令新收编的右侧营士兵去取这些守兵的被子,给蒙头一盖。
而前面,夏昭衣率领夏家军士兵,已奔袭至三里外了。
越过六桂里,直冲扶上县。
扶上县南城坐镇营里的士兵尚还不知发生什么,就被夏兴明带着八百精锐冲击而来。
夏兴明扬枪高喝:“弃械投降者,不杀!胆敢反抗……”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举着兵器冲上来。
夏兴明长枪直刺,以巨大的蛮力,直接将这名士兵挑起高举。
“下场在此!”夏兴明暴喝,中气十足的声音,宛若奔雷怒吼。
与此同时,夏俊男和简军等人正目光惊奇地看着他们的二小姐身手利落的翻上城墙,一个灵巧跟斗,她凭着腰肢力量,柔软轻盈地落在城墙之上。
很快,城门被打开。
简军抬手一挥,低喝:“冲!”
暗夜之下,数百名骑兵和跟随在后的左右侧营士兵们快速朝城门奔去。
夏昭衣等在城门里,待她的坐骑被带来,她抬手拉住缰绳,灵活跃起,侧翻而上。
最先去的,便是城中几大官衙。
夏昭衣说她和沈冽很“惨”,带着几分玩笑意味,不过当时整个扶上县,确实形势严峻危机。
他们当时离开时,戒备异常森严,为此,沈冽和林中虎还是乔装出去的。
殊不知,那阵子她在城外等他们出来,心中是鲜少有之的忐忑与不安。
不过也是那会儿,恰让她无意中看到在城外乔装成老农的陶因鹤。
后来,陶因鹤带兵去华州打无曲,还被沈冽误打误撞打了一顿,所以才有赵琙写来告状得那封信。
一切着实奇妙,原来那么早便有了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