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笔买卖,居然不做呢!看不出小公子是个阔绰之人吗?”
“就是!”
大堂里的人几乎都受过支离亲手递来得糕点,眼下见他委屈,越来越多人开始发话。
店外停下看热闹的人也好多。
伙计们大感为难,只能尽量圆场。
“哎,如此,着实可惜,”支离起身,无奈道,“贵酒店的糕点属实一绝,不过不接,是否与明台县有关呢?”
伙计见他主动解围,愁眉道:“可不就是,明台县一事,大家慌着呢。”
“都怪那公主,”支离恼怒,“好端端的,不要人好过!”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小公子,这话万万不可说!”
“千万说不得!”
“咱什么都没听到,咱快走吧!”
伙计也不敢多留,赶忙去忙其他。
此后两日,不止是糖,油、盐、酱也被传出不够用。
一些布坊跟着关门,称材料不够。
银龙七连环将军的热度,持续不到三天,现在整个熙州府街头巷尾所议论得,基本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菜场的管事和许多商铺商会派出人手去明台县,还有大量好奇之人,也想看看明台县的情况。很多人想着距离近,不过三个时辰的脚程,便走去瞧究竟,却在官道上见着大批大批的士兵
各种谣诼版本开始盛行,而恐慌尽头,最直接的矛盾直指河京皇城。
位于熙州府禹玉石桥畔的张府,这几日被成群拜访的人踏破门槛。
入夜戌时,宵禁时刻,张府西南外的巷弄口,仍停着近十辆轿子与马车。
原大乾礼部尚书,于去年告老还乡的张浦翔实在太累,身子倚靠在藤椅上,眼睛快睁不开,全程由他三个儿子负责接待。
最后一批来的,几乎都是张浦翔的学生。
眼下嘴皮子一下没歇过的,叫张彩云,极力想让张浦翔与几名朝臣联名上书。
张浦翔困呼呼的,白花胡须又长又疏,忽然一张口,口水沿着胡子掉了下来。
正在说话的众人见到,齐齐愣住。
张浦翔的大儿子张迅之立即拿出手绢,同时低声唤他,想将他唤醒。
张浦翔的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张口打起了呼噜。
“这”张彩云说道。
“家父这几日着实累,”张浦翔的二儿子张雷卜说道,“诸位,天色确实不早了,不如先回,明日再来?”
“事不可再延,多上一日,便多耽误一日啊。”张彩云道。
“是啊!”
“老师需得尽快才是!”
眼看大堂里的局面仍是这样,张迅之的三女儿张筠筠站在不远处的檐廊下,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无奈。
身旁的贴身丫鬟小婧很轻地道:“娘子,我们先回吧,不定还得一个时辰呢。”
“不了。”张筠筠语气有几分不耐。
一只夜鸟在这时陡然飞来。
张筠筠抬头看去,眼见夜鸟落在了她们的灵秀苑,小婧轻声道:“娘子,这下可不得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