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国新将水送入进去后出来,兰亭阁的门被他轻轻带上。
赵琙抱着怀里的大黄狗,俊秀的眉目变深,探究地看着兰亭阁。
里面的老头,他隐约看到轮廓,早便有传闻,说这少女把轻舟圣老给抓走了,该不会,真得是?
“咳咳。”一旁传来屈夫人的咳嗽声。
赵琙一顿,抬眸朝她看去。
“赵世子,还赖着呢,”屈夫人笑眯眯道,“这都多久了,怎还不走?”
赵琙笑了笑,松开大黄狗起身。
狗子却不乐意,人立而起,非得要他抱着,让她摸头。
“屈夫人,我和阿梨长姐有一段宿世情缘,连带着看阿梨这丫头便可爱顺眼,我在此是想等她出来后说说话的。”赵琙温雅笑道。
“若只是等着,其实也无妨,就怕这耳朵呀,太好使了,”屈夫人说道,“不过,再好使的耳朵也没多大用,我这兰亭阁的门窗,也不是什么风都能刮进去和吹得出来的。”
赵琙心里冷笑,面上仍如四月春风:“屈夫人大可不必如此针对于我,我和阿梨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屈夫人与其在这里怕我偷听,倒不如想想,怎还没将燕春楼的绛眉姑娘抓着,好给阿梨一个交代呢。”
屈夫人脸上的笑意微微凝住
“绛眉姑娘能凭一代娼妓的身份在衡香呼风唤雨,左右逢源,这可少不了在背后为她撑腰的屈夫人您。”赵琙继续说道。
屈夫人笑意变灿烂:“赵世子厉害,反将我呐。”
“那还是屈夫人厉害,说着喜欢女子,结果养出一个专门祸害女子的女子来。”
屈夫人笑不出来了,敛眉沉了口气,道:“这事我的确有愧,那些被她贩卖掉得无辜女子我会去寻回,绛眉这贱人,我也会找到她。但是,这是两码事。”
说着,屈夫人俯身拾起地上的狗绳往后一扯。
还在主人怀里索要抱抱的大黄狗哀嚎一声,被一把扯走。
赵琙也没反应过来。
“你不得再留在此地,”屈夫人看着赵琙道,“不然,我就架口铁锅炖了这狗!”
大黄狗挣扎爬起,想要朝主人跑去,屈夫人死死拽着它。
大黄狗虽大,屈夫人却也壮实。
人狗斗法半日,屈夫人忽然皱眉,目光落在大黄狗在地上刨撬起的一块地砖上。
她府里的楼阁水榭,绝对不敢有人偷工减料,这么大一块砖,竟被一只狗给刨起。
屈夫人后面跟着的姑姑和丫鬟们都上前,目光盯着这块砖,也觉讶异。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呀。”赵琙悠悠然道。
屈夫人没理他,想了想,看向身后一个姑姑:“去喊人过来,将这几块地砖都挪开。”
“是。”姑姑领命,快步离开。
“怎?有蹊跷?”赵琙过去。
低头便看到这块微微撬起来的地砖下,露着半角蒙泥的金色石板。
不,不像是石板。
赵琙蹲下身,一手将地砖拉开,一手探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