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秋的脑袋不偏不倚,撞在了中间的石柱上,重重一磕,她闷哼了声,身体软绵绵的滑落在地。
范竹翊傻眼,瞪着眼睛看她。
缓了缓,范竹翊朝她走去,抬手就欲去探她的脖颈,楼道那边却传来脚步声,有人上来了。
范竹翊赶忙朝另外一边看去,拔腿快步逃离。
边跑,他边庆幸楼下这会儿正忙,他们刚才吵架的声音被完全盖住了。
“吱呀”一声,屈夫人拉开隔壁房门,赵宁跟在她后面走出。
倚秋在地上睁开一只右眼,而后两只双眼都打开,高兴地爬起:“娘子,我这演得可泼?”
“尚可。”赵宁澹澹道。
“厉害着呢!”屈夫人笑道,“可给我看了一出好戏!”
“谢屈夫人夸奖!”倚秋伶俐道,“我现在啊,就希望这范老先生能够畅通无阻地逃出去!”
“是的,”赵宁目光低头看向楼下天井,道,“看牢一个人容易,要不露痕迹地放跑,那才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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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
黑猫懒洋洋趴在屋檐上,冲院门里进进出出的人叫道。
无人理它。
宁安楼的伙计赶来卿月阁,告知夏昭衣范竹翊已逃走的事。
夏昭衣正在给卫东佑施针,闻言点了下头,说道:“辛苦倚秋了。”
“那味儿,可太难受了……”伙计忍不住道。
夏昭衣澹笑了下,自袖中摸出几颗糖来递去:“我身上暂无它物,这几颗糖,先拿去送给倚秋吧。”
“好咧!”伙计接来,“阿梨姑娘亲赠得糖,倚秋可要开心死啦!”
宁安楼的伙计离开没多久,衙门派来的人过来禀报衡香守卫置所的士兵尸体之事,还有紫苏染坊的事。
事情略复杂,还要加上紫苏染坊的前世和衙门司录司户那所翻找出来得资料,派来得两个士兵前后说了足有两刻钟。
夏昭衣起身让詹九爷和曾记事帮忙揉捏卫东佑的肌肉,疏通他的血液,她示意两个士兵随她一起去院外。
见有人出来,小黑猫又“喵呜”了声,慵懒地朝天翻了个身,爪子挠来一旁枝桠,啃了起来。
夏昭衣听完两个士兵的话,道:“在那染坊下边,沉将军恰也在?”
“嗯!”
“他可还好,有无受伤?”
“这……我们不知,”一个士兵道,“派回来的人未提过。”
夏昭衣点头,道:“如此听来,那暗道着实奇怪。”
被人蓄意变成一座怪诞乐器,其目的,或是防人发现这暗道,也或是防人下酒窖。
陈家祠堂前发现士兵尸体,她便平了整座陈家祠堂和陈家旧宅。
现在,不怕她将紫苏染坊也给移平吗。
不过,在紫苏染坊制造古怪者和把他们引去紫苏染坊的人,是同一批呢,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