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剔透深绿的翡翠原玉,拳头大小,一眼便知价值昂贵。
三盒精致的云梁点心。
一樽青铜九龙浮凋小簋。
盒中没有书信,无一言半语。
“他,可说了什么?”夏昭衣问道。
徐寅君摇头:“沉家老爷只说来拜访一下您,其余的,便没说了。”
“那,沉冽呢?”夏昭衣皱眉,“他可有提到沉冽?”
“没有。”
“沉谙呢?也没有?”
“嗯。”
夏昭衣低头看着这个锦盒,道:“那,他也没说他住在衡香何处?我若要去找他,该去何处找?”
“我问过了,他都未说,离开前只说过几日若得闲时,再来找您。”徐寅君说道。
“阿梨姑娘,”康剑低低道,“沉双城此行定与沉谙有关,但倘若他……”
夏昭衣朝他看去。
康剑支吾一阵,声音变得不自在:“倘若他要在您面前说我家少爷的不是,您可莫往心里去。”
夏昭衣眉心轻合,故意道:“怎么会呢,他是沉冽的生父,一个做父亲的,为何要说儿子的坏话?”
“不!”康剑赶忙道,“阿梨姑娘,您有所不知,他非常不喜欢少爷,甚至,是憎恶少爷的!”
“啊!”徐寅君惊讶,“这是为何?”
康剑为难:“此事,涉及少爷在沉家的秘辛,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哎呀!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啦,你如果再不说,万一他给我们家大东家上眼药,真让我们大东家不喜你家少爷,我看那会儿就算你想说也来不及了,给你一个先手的机会还不好!”徐寅君叫道。
“好像……是这么个理,”康剑道,看向夏昭衣,“阿梨姑娘,我愚拙嘴笨,不知如何同您说,但少爷离开沉家时才八岁,一个富贵世家中出生的八岁小孩,用不着偷用不着抢,也没有听说他去杀人放火过。就这样一个小孩,您说他在平日生活中能犯下什么样的大错?但是少爷被从云梁接到醉鹿时,他后背全是伤,一条一条,蜈蚣一般!那不是正常的教鞭打的,那是软藤条,带软刺的!”
夏昭衣怒道:“沉双城虐打沉冽?”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康剑道,“那会儿,施盈盈已死一年多,而沉家老太爷是疼少爷的,也只有沉双城了。”
徐寅君皱眉:“沉郎君,哦不,沉将军,他那样玉树兰芝之人,竟在幼年被父亲这般不喜,还致虐打……”
康剑难过道:“沉双城偏爱那个美妾施盈盈,爱屋及乌,便也更偏爱沉谙。而他不喜我们少爷的生母,故而,便连少爷也讨厌了吧。”
“大东家,这沉双城怕是不知我们和晏军的关系吧,竟还敢上门来拜访您,这东西我给收拾起来,待他下次再来,我便还他!”徐寅君气道。
夏昭衣没说话,低头看向锦盒里的这些礼品。
安静一阵,夏昭衣道:“徐寅君,立即派人去卿月阁、衙门、宁安楼和屈府试探。看看沉双城是只来了我们这,还是都去了。”
“是!”徐寅君立即道。
“切记,”夏昭衣抬眸看着他,目光冷静明亮,“一定要试探,你想好话术,不管沉双城有无去拜访过,莫要让他们觉察到我派人过去是跟沉双城有关,尤其是,卿月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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