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宁。”夏昭衣看去。
“二小姐!”
“备马车,供董书生代步。”
“是!”
许席一和郝伟峰看着董延江随詹宁等个头高大的士兵们离开,心里将姓董的一顿咒骂。
“郝伟峰,”少女忽然道,“你的文章写得不错。”
郝伟峰一顿,抬头朝她看去:“将军指得是,我那篇文章?”
“自赴世论学后,你所写得所有文章,包括几篇未得文和楼入门牌的文章,”夏昭衣笑道,“吾尝不喜谦卑二字,若有才干,定现才干。怀才不遇乃荒谬之词,或才不够,或人之过。我若有大才,我定教天下人皆知我有大才,决计不会躲藏矫饰,谁知别人几时才能知我有才?岂非亏了这才!”
郝伟峰脸颊大红,不自在道:“将军竟,竟还会背下!”
“未必认可你所说的所有,但你这狂气颇为了得,此豪情,百人中难有一人。”
郝伟峰的脸越来越烫,眼睛却变明亮:“谢将军赞赏!”
“说来,我与贵学府渊源颇深,”夏昭衣澹笑,“除却在京的先生们,来这衡香后,也遇见了个老熟人,便是你们的又见先生。”
“将军竟和又见先生认识?”郝伟峰说道。
“还很熟。”夏昭衣说道,看向史国新,令他过后,在他耳侧吩咐。
“是!”史国新应声。
很快,史国新从隔壁书厅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交到郝伟峰手中。
“将军,这是……”
“这里面皆是宝物,有劳你们一日一样,悄然替我送给又见先生,或放他书桉上,或放他房门前。切记,不要让他发现是你们。”
包袱非常沉,听声音,里面都是珠玉配饰。
郝伟峰点头:“嗯!我定照办!”
“便先谢过,”夏昭衣道,“为报答二位这苦劳,我先行许你们前程一诺,他日你们想去何处效力,我皆为你们举荐书信。”
二人闻言大喜,彼此对望后,赶忙揖礼:“多谢将军!
”
二人离开时,一直站在门口的徐寅君从外进来,回头看他们身影一眼,收回视线道:“大东家,那包袱里装着得是?”
“能吓到那又见先生的东西,”夏昭衣说道,脸上再无笑意,转身去书架上找书,边继续道,“总有一日能让他患得患失,身心衰弱。”
“但这两位书生若见到那又见先生被吓,未必就会一直照办了。”
夏昭衣停顿了下,看他一眼,澹澹道:“一人的确未必,两人却可商议,而他们,是聪明人。”
“聪明人?”徐寅君琢磨她这句话,忽然,徐寅君大惊。
少女说得没错,一人去做这事,或会因道德负罪感而停下,不再继续。
而两人,哪怕会彼此动摇,但更多得是有人认同和陪伴,尤其是,她夸了其中一人,又许了两人前程。
这是徐寅君头一次看到少女谋算人心,她在他心中一直是善的,这番算计,徐寅君似乎看到了另一面的她。
但很快,徐寅君便适应过来。
不论她是什么样……他认定,此生都是她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