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小随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几个队正合计,不管他了。
意思意思把大王和丞相还有什么将军副将郎将们的尸体就地埋了,几个队正和小校尉提出先离开凌德。
几千人的大军开拔,留下一地狼藉,浩浩荡荡沿着出来的山谷口,朝东南方向走去。
负责盯梢的暗卫跑去找才离开没多久的沉冽,武少宁叫住他:“别吵少爷,他才睡下!”
“我需得同少爷禀报,忠信军这批家伙并未去官道方向,也不是北上,而是朝东南去了。”
“这样啊,”武少宁皱眉,“看来那个小伙子是真不怕死。”
“那少爷这里……”
“不必吵醒少爷,少爷做什么都不会只留一个后手,昨夜我已连夜去河子观衙门告知,现在才回来。”
“你竟然离开过?原来是这样,嗯,那我们便不用管了。”
在这些忠信军离开没多久,果然,看到了曹淳山的兵马自西边平邳官道处赶来。
曹淳山将大军分为两队,一队在这山谷内外纵深四里处搜寻,一队随他跟着地上痕迹沿东南方向追去。
看着这一队兵马消失在东南处,叶正长长一叹:“少爷已仁至义尽,希望这群士兵别是什么废物。”
一旁一个暗卫道:“如若将来成为我们的对手,那还是当废物吧。”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留下来搜寻河谷的这队士兵,将里里外外四里多地踏遍,除却一地垃圾,一无所获。
他们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集结,很快也朝东南方向追去。
整片河谷大地恢复寂静,除却风声不变,还多了无数破败衣衫和坏掉的帐篷,以及新的尸体。
时近酉时,残阳漫金,睡了不足三个时辰的沉冽带着暗卫们回到河谷。
土壤新旧二色,极易辨认,暗卫们就地砍伐树木,制出几把简陋的挖铲。
“少爷,妥了,很结实。”叶正回来说道。
“开挖吧!”武少宁走来说道。
忠信军的兵卒和队正们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坑,便将所有尸体都扔下去了。
生前被人称为大王的这具无头尸体,此时沾满泥土,和其他军官们的尸体挤挤挨挨在土坑之中。
不费吹灰之力,连一炷香都不到,仅三名暗卫就将土坑挖穿。
庞大的无头尸体被自坑中拖出,叶正撕扯开尸体身上的衣衫,正反一顿瞅,抬头看向沉冽:“少爷,皮肤还挺好。”
沉冽低眉打量着尸体上的尸斑,半响,沉声道:“他果真不是钱奉荣。”
叶正等人大惊,彼此对看一眼。
武少宁看向二十步外的两个女人:“这人,是你们的大王吗?”
两个女人惶恐地看着他们,一人道:“他是大王,都是这么叫的,谢丞相也是这么叫他的。”
“你们是何时到忠信军的?”武少宁问。
“奴家是十日前,”一个女人道,看向另外一个,“她比我久。”
“我也没早你几日,也就比你早来五日!”
“也就是半个月。”沉冽说道。
“少爷,为什么你认定此人不是钱奉荣?”叶正好奇。
“阿梨和他动过手,阿梨的千丝碧不会没有半点伤疤。”
“是了!”武少宁想起来了,“他在青香村时,还踩中过山上的捕兽夹!”
说着,武少宁立即去检查无头尸体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