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郭文莺第一次见到一身皇帝常服的他,明黄的颜色衬得他肌肤如玉,五官甚是俊朗,他高坐御座,顿时多了几分威严,脸上表情也极为严肃,与从前和她嬉笑打闹的样子大相径庭。
郭文莺立刻肃然起敬,皇上就是皇上,就算两人关系不错,从前也没少人前人后的骂他,但现在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她恭恭敬敬跪在他面前,轻声道:“奴婢郭文莺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封敬亭“嗯”了一声,却没说免礼,只依旧看着折子。
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一时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两个。书房里很静,静的可以听到他翻动奏折的声音,以及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郭文莺跪着一动不动,莫名觉得背脊发沉,一种无形中的压力在殿中弥漫,让她有些呼吸不畅,心脏也似被什么抓住,闷闷地一阵阵发紧。
她不敢再出声,只默默跪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双膝疼痛,小腿下面都隐隐发酸发胀。她心里明白这是下马威,封敬亭这是在用气势让她知道,他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忤逆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心里暗叹,真是个小气鬼,多半还在计较那日在黄曲河的事,或者自己几天前和路唯新几人在明月楼喝酒打架的事,他也知道了吧。
路唯新现在还在九城巡防牢里关着呢,皇上不下旨放人,姜玉杭在那儿打太极装糊涂,君臣两个配合的倒是默契。这明显是要在京中树立个榜样,胆敢惹是生非的,不管什么人都严惩不贷。
至于她,谁叫她先跑了呢,这会儿罚罚跪,也比关大牢强吧?
御书房又静默了好一会儿,封敬亭才合上折子,抬头睃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那封敬卿数次对你无礼,你说朕怎么罚他好?”
郭文莺“啊”了一声,好半天才明天他什么意思,忙道:“五皇子是皇上亲弟,奴婢怎敢多言。”
封敬亭手指在桌上轻点一下,“你选个法子,既能罚了人,也不叫天下人议论朕。”
这是妥妥的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啊。天下好事莫不是都得叫他占了?不过既然是为她出气,自然要选一个最解气的。
封敬卿最怕什么?怕麻烦,自然要选一个最最麻烦的事让他做。
郭文莺思索片刻,突然笑起来,她的笑甜甜的,又带几分诡谲,像个小狐狸一样的笑容,还真有几分吸引人。
封敬亭扬了扬唇,刚才故意没瞧她,这会儿看她一身女官服的样子还真妩媚可人。他喜欢她穿官服的样子,更喜欢脱她的官服,不知在心里幻想过多少次,亲手把她官服扒下来是什么样子。这念头在脑中一转,竟觉心头一热,莫名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那模样一贯的轻浮。
郭文莺想无视的,可又不敢,思忖一下也只能跪爬着过去,主子没让起,她哪敢起来,也只能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