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掌床,她还特意问了苏尚寝,苏琴说只需到皇上寝宫,把床上龙床平整一下就行了。皇上身边有专门司寝和司帐的女官宫女,根本不需要真正动手。就像尚服做的衣服,皇上不会真穿,这掌床之时皇上更不会到场了。
你想啊,哪个做皇上的有耐心偏看你忙活着铺整床铺啊?
她还以为做完了就能开溜,看来是跑不了了。想到昨天御书房那一场春色无边,顿觉头疼的厉害。
徐茂引着她进了寝宫,却并没看见封敬亭,郭文莺微微放了心,忙按着仪式整理床铺。皇上的床铺自然平整的不能再平整,她只掀了一下被角,忽然发现枕头边上放着一件女子的肚兜,其样式甚是眼熟,很像奶娘给她做的那件。
司设和典设女官站在她身后,见她忽然不动了,不由道:“大人怎么了?”
郭文莺慌忙把肚兜塞在枕头下,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偷了这个肚兜出来,还塞在枕头底下了。
她象征性的把床铺整了整,正要赶紧退出去,外面又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郭文莺忙带着司设和典设跪下,齐齐叩拜,“见过皇上。”
封敬亭大步流星走进来,睃了一眼地上的郭文莺,“可是今日掌床?”
“是。”
“那朕倒是来得不巧了。”封敬亭微微笑着,那眼神哪有半分不巧的意思。
郭文莺叩首,“启禀皇上,已经仪程结束,奴婢这就退下。”
“你且等等,朕还有事跟你说。”他眼睛在身后两个脑袋上睃了一眼。
司设和典设忙起身告退,心里不免暗道,都说皇上待尚寝大人不同,刚来宫里就召见了一次,这会儿看来果然不同的。何曾见过皇上在寝宫里和一个女官说什么事了?
等寝殿中人都走净了,封敬亭坐在床上,看了一眼跪着的郭文莺,“行了,别装了,你对朕也没多么尊敬的。”
郭文莺确实从没尊敬过他,就他那无赖样,见得多了,哪还可能尊敬的起来?
她站起来,假意恭敬,“不知皇上有什么事要和奴婢说?”
封敬亭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来,坐这儿,朕跟你说。”
郭文莺哪敢自投罗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皇上,在这儿也挺好,奴婢听得见。”
“你也不用自称奴婢,怪没诚心的,我听着也别扭。你从前指着朕的鼻子大骂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朕不过只是不与你计较罢了。”封敬亭淡淡说着,神态中隐有几分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