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光者赤脚出了门,此时还是大清早,走廊上也是空荡荡的,王婆直接跑到隔壁玉阳子所住的门外用手急切的敲门:“砰砰...砰砰...”
“吱呀”很快,门打开,玉阳子看到王婆打着赤脚,头发蓬乱,几乎衣服都没有穿整齐就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惊愕道:“王施主,你这是...”
“碰....”看到玉阳子走出来,王婆却是砰的一声直接跪在了玉阳子面前:“道长,求你去帮我看看我家老头子...”
“王施主,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有什么事与贫道说就是了,快快起来......”玉阳子像是被王婆的突然下跪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将王婆拉起来,面容真切:“刚刚王施主说李施主怎么了,贫道这就与你过去看看......”
王婆点着头被玉阳子拉了起来,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玉阳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凄然之色,她心有大痛,如刀割,更像是天塌了一般,四十多岁的时候,唯一的儿子出事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只剩下她和李潮生两人相互扶持至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外乎如此,虽然没有子女,但是两人相濡以沫至白首,这份感情,这份依赖,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对于她而言,李潮生就是她现在的所有,而在李潮生心中,也大抵如此,执手相老的两个人,彼此都早已将对方看成自己生命所有,王婆害怕,李潮生不在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王婆心乱了,甚至心里已经知道李潮生死了,所以她不是第一时间找医院,而是找到了玉阳子,因为她心中不愿意接受也难以接受李潮生的死亡,而玉阳子又是白云观的道长,她心中抱着一分侥幸的期望,玉阳子能让李潮生再次回到她身边。
见到玉阳子答应,王婆也赶紧起来,将李潮生引进隔壁自家屋子,玉阳子跟在王婆后面,在王婆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多半是李潮生死了,算算时间,他给李潮生施下丧魂咒也快半个月了,也该到李潮生死的时间了,跟着王婆走进屋子,见身后走廊无人看到,玉阳子又将门关上。
卧室的床上,李潮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嘴唇无血色,眉毛像是都在一夜之间变得灰白了很多,这个样子看上去甚至有些吓人。
“道长”王婆面露哀色,看了一眼床上,又看向玉阳子。
玉阳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王婆,而是直接向着床边走去,仅仅看到李潮生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知道李潮生死了,而且还是他一手促成的,不过这些东西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而且在外人面前还要装样子,尤其是在王婆面前,这个人也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走到床前,玉阳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潮生,伸出右手摸向李潮生脖子处的脉搏,触手冰凉,而且尸体僵硬,明显已经死去了一段时间。
从李潮生脖子处收回手,玉阳子转过头看向王婆,面色沉吟的摇了摇头。
“碰”看到玉阳子如此,王婆却是一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一软,整个人一屁股跌倒在地,面如死灰,眼中满是凄然。
两行清泪从王婆浑浊的双眼中滑落下来,没有哭声,只有泪水滑落,像是整个人都在一瞬间失去了生存的念想。
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足足过了好一会儿,王婆又站起来,然后走向床前,爬上床,双手拿起被子给李潮生盖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潮生。
“老头子,你不是说要走我们也一起走的吗,怎么就突然先走了呢...”
低沉的呢喃从王婆口中响起,她的眼睛看着床上已经死去的李潮生,显得认真而痴诚,将李潮生身上的衣服整理的整整齐齐,又将被子在李潮生身上盖好,目光一直停留在李潮生的脸上,就像是要将李潮生的模样生生的印刻在脑海中一样,足足好半响,王婆才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玉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