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让玉阳子走进屋，王婆又将头伸到外面左右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人看到后，轻声的将门关上，转身看向玉阳子，浑浊的目光中几缕光芒闪烁不定，她在担心肖雪的事情。

屋子里整洁干净，看起来和平常的摆放差不多，但是玉阳子却能清晰的闻到，屋子中弥漫的血腥味，而这血腥味正是从卧室方向传来，眼底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不过玉阳子脸上却是装出一副叹息之色，缓缓转过头，看向王婆。

被玉阳子一看，王婆却是心头一跳，目光闪烁有些不敢和玉阳子对视，面对着玉阳子的目光，她有一种心思被看穿的感觉，再加上本来就心里有鬼，虽然肖雪的事，她自认神不知鬼不觉，加上监控坏了，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一个老婆子头上，而且先前晚上的时候她也自认自己伪装的很好，没有露出丝毫马脚，但是这一刻被玉阳子这么一看，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肖雪的事，与你有关吧。”玉阳子看着王婆，脸色却是露出悲天悯人之色，语气故作沉重道：“如果我没猜错，肖雪已经死了，被你用来血祭李潮生了吧，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噗通”玉阳子话说完，王婆却是直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看着玉阳子，浑浊的双眼中两行清泪哗哗的落了下来：“道长，都是我的错，小雪是无辜的，我知道我罪不可恕，但是我只想让老爷醒过来，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王婆泪流满脸，有愧疚、害怕、担心，各种情绪纠结在心头，有对肖雪的愧疚，但是更多的是害怕，害怕玉阳子将事情揭发影响到李潮生的复活，导致李潮生永远复活不过来，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玉阳子导演的戏罢了。

“对，是你错了，不过不仅仅是你，我也有错，如果当初不是我告诉你这些，也就不会造成现在的事，我也有错啊。”

玉阳子背负双手，仰天长叹，面露悲痛愧疚之色。

“是我错了啊，救一人而杀另一人，这又算什么救人！”

玉阳子叹息，语气悲痛，不得不说，玉阳子的演技还是没得说的，这样子，倒真像是做错了事内心悲痛的得道高人，最起码此刻在王婆眼中，玉阳子就是那种正派的得道高人，看到玉阳子的样子，心里更加愧疚。

“道长，这事都是老婆子的错，不怪你，是老婆子害了小雪，所有的事也该由老婆子一力承当，等老爷子好了，老婆子愿意用这条不值钱的老命来给小雪赔罪，都是老婆子的错.....”

王婆痛心疾首道，和玉阳子不同，她是真的心怀愧疚，为了让李潮生复活，她亲手将肖雪推进死亡深渊，对于她而言，内心同样是种煎熬，不过让她再选一次，她依旧不会后悔，因为在她心中，李潮生的复活比一切都重要。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此事先搁置吧，现在首要的还是让李施主清醒过来吧。”玉阳子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沉痛不想再提之色：“先带我进去看看李施主吧。”

“好”王婆闻言也擦拭了一下泪水从地上站起来带着玉阳子走进卧室。

卧室光线依旧昏暗，黑布遮窗，只有油灯拇指大小的火苗散发出昏黄的光线，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走进卧室，浓郁的血腥味刺鼻的就是玉阳子都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地上还有些湿湿，显然王婆拖过地。

不过因为空间封闭，浓郁的血腥味聚而不散，显得格外刺鼻，李潮生依旧笼罩在黑袍中，额头上贴着一张符纸，玉阳子走近仔细观察，发现李潮生的衣服上、嘴边、脖子处、手指上这些地方都带着血迹，尤其是双手长长的指甲中，还镶嵌者一些碎肉。

立身在卧室中间，额头上贴着符咒，不过可以清晰看到，这时候，就算是贴着符咒，李潮生脸部的肌肉和眼皮都是一跳一跳的，身体也似乎在微微的抖动，像是随时都会苏醒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