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卉自是知道他笑什么,懒得跟他争辩,干脆不说话的歪向窗边往外看。
“坏丫头~”轩辕彻抬手掐上她鼻梁:“你大可直说不回王府,她能奈何你怎地?她娘和她那个贤妃姑姑还能找上门来命令你赶紧把她送上我床去不成。”
苏静卉一听,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推开他的手:“好的不灵坏的你,你可别诅咒我。”
轩辕彻哼了一声:“她们敢!”顿了顿,又以防万一的来了句:“她们真有脸找你说这事,你也甭给她们留脸。”
苏静卉抿唇而笑。
“我说的你听到没?”轩辕彻不依不饶:“我今儿可慎重警告你,迫不得已往后院塞女人没关系,反正爷也不差多养那几张嘴的银子,但你可不许把爷往哪个女人床上送,也不许把那个女人塞爷被窝里!”
苏静卉没好气的看着他:“我只说过腿长你自个儿身上你要往哪去我不拦也拦不住,可从没说过要把你往哪儿送。”
轩辕彻听着却是不爽了:“什么叫我的腿长在我自个儿身上要往哪去你不拦也拦不住?你不拦怎么知道拦不住?”
俨然有那么点无理取闹,若不是了解他的脾性,搞不好会以为他喝醉了……
苏静卉无语。不就为让她多说几句话么?犯得着么犯得着么?
“你沉默是什么意思?被爷说对了?”
“……”
“你再不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苏静卉直接打断他的废话。
轩辕彻挑了挑眉:“说说看。”
“有个皇帝,他很喜欢他的一个妃子,可太后却不喜欢,非要那个皇帝和太后选定的皇后在一起不可,甚至不允许皇帝和那妃子上床,皇帝一气之下去了花街柳巷寻欢,结果运气不好染上了病,不多久就病死了。”末了,苏静卉还一本正经的加了句:“我说完了。”
故事很简短,内容却精深,听得轩辕彻嘴角眼角一块儿抽,抬手就一把掐住了她两边两颊使劲扯:“所以呢?你想我从这个故事中得到什么启发?”
“强扭的瓜不甜,甚至早夭,还不如顺其自然。”苏静卉含糊不清道。
轩辕彻脸一拉,黑了:“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丫其实就是不信我。”
“唯有信任,才敢放任。”出声依旧含糊,可人却镇定得很,颇像那么回事。
轩辕彻怔了一下,松开了她的脸,捏上了她的嘴,眉头直抖:“这嘴儿平日里也不大说话,可总能尖利得让人无法反驳,横竖说着都是你有理。”
苏静卉弯眸冲他一笑,不语。
轩辕彻眯了眯眸,冲外吆喝一句:“香儿,去禀一声,就说不早了,我和夫人准备回了。”
那琥珀色的桃花眼,赤裸裸的写着目的,直让苏静卉好一阵无语,而外边香儿着应诺着去传话了。
收拾妥当时,香儿也回来了,还带着苏渊的小厮。
小厮带话道:“老爷让大小姐您过几天有空的话再回来一趟。”
苏静卉挑了挑眉,也不用多想便可以猜到苏渊找她是要说什么,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眼神示意,水仙便机灵的给那小厮塞了赏银,亲自送了小厮出院子。
——
回到醉仙楼时,夜已深了,但还是能借着月光看到那些菜屋子都卸去了顶,一排排蔬菜长势很好,远远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是不是还种着黄瓜?”站在小楼房前,苏静卉忽然问。
轩辕彻看了看她,确定并不是要转移某件事的注意力而突然问起的,才应道:“是种有,还结得不错。不过,三更半夜你问这个干嘛?”这个时间该办该办的事才是正经,好吗?
苏静卉却咧嘴冲他一笑:“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了就忽然想吃了。”
上辈子身体不好,她的饮食严格被控制着,能吃的根本不多,至少送到她面前的可以进她嘴的东西种类就少之又少,再加上长期使用大量药物,她的味蕾也在后期出现了问题,很多时候其实是吃不出食物的味道来,生黄瓜这种东西,她还真没吃过……
轩辕彻叹气:“也只有喂饱了你,我才有得吃。”
语气是相当无语无奈的,可腰却一弯就直接把她横抱入了怀,就这么踩上扶手,直接从二楼“飘”到黄瓜跟前去。
苏静卉咧嘴:“可真方便,回头也教教我。”
轩辕彻放下她的同时瞥了她一眼:“这得看你一会儿的表现了。”说着,伸手就拧了根卖相不错的嫩黄瓜下来,仔细擦去了小刺就往她嘴塞,却跟着就忽然想到了什么,而她则已经张了嘴要咬……
面色一变,轩辕彻一下把那根黄瓜缩了回去:“嗯,我觉得还是明天早上的更新鲜更好。”尤其他看不见的时候。
苏静卉张嘴却咬到一团空气,再听他那番“早上的黄瓜更新鲜更好”,自是有些无语,跟着就觉他面色不对,而后猛然想到了什么而瞥向……
轩辕彻手疾眼快,一挥手就不直接送了那根黄瓜到相距甚远的别人家后院。
“噗嗤~”
苏静卉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却惹来他一个横眼:“笑什么,很晚了,回房睡觉了!”
“可我现在就是想吃生黄瓜了。”
苏静卉却难得调皮的跟他拧上了,说罢还伸手就要自己去摘,却被他半道拦了,直接往小楼方向扯。
“吃什么吃,半夜三更吃这些不生不熟的东西要闹肚子的,再说了,昏昏暗暗有虫也看不清楚,指不定还把大肥虫吃进肚……”
轩辕彻一边扯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膝盖都不信的鬼话,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脆响,回头,竟是苏静卉另一手快拧到根黄瓜,啃得正香。
俊脸,那一瞬间就绿透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