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打心眼里喜欢她,臭丫头值得我送给她一个儿子,也值得我为她打点一切。”
乔渝一愣,然后就激动起来,“妻主……”这是一份多么重的承诺啊,夏侯英这是在告诉她,如果女皇让凌笑然恢复身份的话,夏侯英就会支持凌笑然这一边,就算他是个男子,不懂得权政,也明白夏侯英在西凤国的位置,更明白夏侯英支持凌笑然的话意味着什么,更不用说他还知道夏侯家的家规那就是夏侯一族不得参与党派之争,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中立,只有这样,才不会做出无谓的牺牲,现在夏侯英做出这种承诺,可是违背了夏侯祖先的遗愿啊。
夏侯英拍打拍打乔渝的后背,想要安抚他,“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要在为她担心了,你觉得你家笑然会那么乖乖地受欺负吗?再说了我也会帮她的是不是?”
乔渝含泪点点头,他就知道他有一个最聪明最能干的女儿,也有一个最贴心最疼爱他的妻主,仔细想想,他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后来乔渝告诉凌笑然这件事,凌笑然却没有乔渝的这份感动,因为她知道夏侯英虽然粗,但是不傻,她也有她的打算与私心。女皇只有三个皇女,二皇女皇甫凤祯性格阴沉,夏侯英与她沟通绝对有问题,而且皇甫凤祯生性多疑,若是她做了女皇,第一件事就是要消弱夏侯英手中的权势,说白了就是担心夏侯英功高震主。再说四皇女皇甫煌婷,性格浮躁,喜好奢华的生活,这是夏侯英不喜欢的,还有夏侯怡在皇甫煌婷哪边就像狗一样,受其羞辱,夏侯英就算是不再把夏侯怡当做女儿,也会为夏侯家讨回公道。说来说去,还是支持她最为合适。
话说回来,凌笑然从夏侯英这边离开后,就直接去了牡丹园,看到这里的花草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旺盛,心想着这是不是与主人的运数相通的,所以才会呈现出这种景象。
杜氏见到凌笑然无视他不见客的命令走进来,顿时大怒,“怎么,你是来报仇的?还是你以为我现在没有能力可以管教你了?”
凌笑然自动自发的坐下来,微笑着说:“杜义父说的这是哪里话,笑然是听说杜义父生病了,特来探望,怎么到了杜义父这里就变了味呢?”
“哼,我不用你说这些好听的话,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演戏!说吧,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杜氏想到夏侯英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就是一阵阵的心疼,怡儿是个多么要强的孩子啊,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对她大声说过一句话,怎么到了外面就让人欺负成这样了?
再看看眼前这个越来越风光的凌笑然,杜氏就恨得牙痒痒,自从她来到了夏侯府,怡儿的体面与荣耀就都被她抢走了,现在又把怡儿的自尊狠狠地踩到了地下,他怎么不生气?!
“凌笑然,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赢了,不过是从天牢里出来了而已,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关进去呢,我可是听说了这一次是王皇后把你扔进去的,哼,你既然得罪了王皇后,你以为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去,到时候一定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面对杜氏的诅咒,凌笑然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笑的更坦然了,“多谢杜义父的好心提醒,笑然就是死了也会在阎王面前为杜义父说好话的。”
听凌笑然的话是站在他这边,可是杜氏就觉得不对劲,“不用你来说,我有什么过错,我心甘情愿的去承受,只是你要为自己想想了,你若是死了,你父亲还活着呢,除非是他与你一起,否则你不担心他活的怎么样吗?要知道我现在还是夏侯府的当家的,我的女儿以后也是要继承夏侯府,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应该为你的父亲积福吗?”
凌笑然垂下了眼泪,只是低头微笑,威胁她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拿她的父亲来说事,这不是找死又是做什么?
“你笑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杜氏觉得凌笑然的笑容让人心里发毛。
“笑然是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很难过,但是杜义父是笑然的长辈,又不能做出不敬的模样,只能是微笑了。”
“好心?你能有什么好心?”杜氏对此很是不屑。
“这一次去参加宴会,很是意外的看到了大姐,见到大姐生活的那么困苦,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想着好好帮帮大姐,这不才来这里与杜义父商议嘛……”
杜氏仔细的打量着凌笑然,看不出她说的真假,不是她的功力太深厚了,那就是他看人的水平下降了,不管真实情况怎么样,只要是关于夏侯怡的事,他听听也无妨,随即问道:“你会帮怡儿?你打算怎么帮?”
“我想着四皇女对大姐这么不好,应该是因为她觉得大姐现在无权无势,有没有什么用处了,才会这样,我想着我们还不如暗中帮帮大姐,让大姐重新站起来,这样在四皇女她们面前可以获得应有的尊重,就是义母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会对大姐另眼相待的。”
杜氏皱起了眉头,“继续说。”虽然语气还是很强硬,明显的缓和了一些,因为他也觉得凌笑然的说法有些道理。
“要想在京城站稳,除了做官,那就是要有钱了,做官的话,大姐好像来不及了,那就让大姐成为有钱人吧,不管是谁都要花钱嘛。”凌笑然耐心的一步一步的引导。
“钱?”杜氏真的开始思考了,他不喜欢凌笑然,也知道她一定是另有目的,可是他依旧开始沉思这件事的可实施性。
凌笑然见到杜氏的模样,就明白自己成功了一多半,然后提出了要告辞,杜氏自然不会挽留,在离开的之前,凌笑然又好心的说:“杜义父,我们把谨言送到大姐哪边伺候吧,大姐身边都没有一个可心的人,真是不放心啊。”
这一次杜氏点头了,“谁说不是呢,只是妻主哪边说过的不准……”
“杜义父,我给你一个理由,谨言刚才在庭院外找我,想要我收他入房。”
“什么?!这是真的吗?”杜氏一下子就火了,这个不知道廉耻的奴才,他知不知道他已经是怡儿的人了,要与怡儿共进退,共荣辱,就是怡儿不幸……不幸亡故了,他也是可以被扔进去陪葬的!
凌笑然依旧微笑着,“杜义父啊,这种事你相信它有,那么它就真的存在,若是你相信它没有,那么就算是在你面前发生,你也会找出千万个理由来否决。”谨言这个人有多么自大莽撞,她还是记得的,把他送到夏侯怡的身边,可以助长夏侯怡的威风,也可以给夏侯怡打好在外面的‘和谐’关系。
经过凌笑然这么一说,杜氏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如果是真的,那么谨言还有什么资格到怡儿身边去服侍,如果是假的,凌笑然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