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鸿失笑:“当今圣者中可没有谁……哦,仅有一位是百余年得道,你还真敢说。这番戾气入体莫非连我教你的谦卑之心也忘了么?”
云青没听他后半句,颇有兴趣地问道:“是谁百余年得道了?”
“自然是人圣镜离,他可比你们这些所谓的当世才俊要来得传奇些,记得多向人学学。”子鸿这时候居然颇有严师风范。
觉寅心想,这魔修与圣者这般相熟,恐怕来历不凡啊。
云青笑了笑,又把话题扯回戾气上:“圣者大人,我可是诚心求教,还望您指一条通路。”
“盗得我寺传承,杀了我寺弟子,你如今还敢让我给你指条生路,想得也太好了点。”子鸿拒绝道。
“圣者大人以救渡苍生为己任,我这样的自然是渡化一个算一个,您总不会放任我这么杀下去吧?”
子鸿听了,笑着摇头:“墨陵剑冢,去那里找找吧。”
云青拱手道:“多谢,下次登门拜访定会归还贵寺传承,当年实在计出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你身上除了戾气是不是还有点别的麻烦?”子鸿若有所指。
云青一怔,她身上别的麻烦应该就是阿芒了。
“记得,戾气是在古战场染上的便去找找古战场戾气的根源所在,而另一个麻烦是在十万大山惹上的便去找公孙魇花吧。”
云青郑重地谢道:“多谢圣者大人指点。”
公孙魇花,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夭阙塔里那位万妖之祖了。说起来也奇怪,云青是在夭阙塔顶上醒过来的,带着阿芒在无尽白骨路上不知走了多久才重见天日,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原来除了他们,这塔里竟然还有活物。后来仔细回想也实在记不清那位圣者大人究竟睡在哪里,怎么会连有人从塔里拿走天书也没有察觉,莫非真是睡得太沉了?
子鸿点点头,消失在空气之中。觉寅看着云青,干笑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也走了。”
云青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阿芒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一溜小跑跟在云青背后,傻乎乎地笑着。
子鸿先后提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墨陵剑冢,另一个则是古战场戾气的根源,这两者究竟是一个地方,还是有什么联系?若是前者,墨陵剑阁现在避入小世界了,天晓得怎么找他们的界门,就算找到界门也难保不会被人打出来。而后者,古战场戾气的根源不就是几千年前的那场倾天之战么?难道她还能想个什么办法阻止倾天之战发生?
就在她边走边想时,一条金龙从侧面飞了过来,缓缓接近。
“你刚刚怎么了?”龙女一下变为人形,落到云青身侧,她背上的胡寒眉狼狈地跌下来,对她怒目而视。
“抱歉。”云青也没解释,只是向两人道了歉,然后道,“下次你们还是别跟在我身边比较好。”
胡寒眉冷笑:“说得好像谁想跟你出来似的。”
胡寒眉确实是被云青强拽出来的,但龙女却是自己倒贴啊。
“对了,你刚刚在和谁打呢?”龙女好奇地问道。
“归灵寺,另外一方应该就是火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火凰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云青刚刚自己也有点神智不清,记得不太清楚。
“那是凤仙。”胡寒眉道。
龙女又好奇了:“凤凰么?”
胡寒眉看上去十分不屑:“是啊,天底下一等一的祥瑞呢。”
云青也听出她语气不对,于是问道:“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凤凰现世本就不妥当。”胡寒眉还是那副冷艳的样子,非要人放低姿态来求问。
正好龙女满足了她这个要求:“为何为何,快来说说看!”
胡寒眉唱了句歌,她嗓子也是极美的,这歌唱出来自有一番狂放不羁的味道:“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这曲调听起来有些熟悉,云青问道:“伽耶王朝的诗歌么?”
“你也知道?”胡寒眉一直觉得云青是个只会打架的家伙,不由有些惊讶。
云青沉思道:“难怪你说凤凰出现得不妥当,原本是天地瑞兽,奈何托身乱世,徒惹一身冤孽。那位火凰看起来就是个早夭的命。”
胡寒眉也深有同感,她能被妖道圣者派去镇守九鸣城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脸漂亮,身为主将,大局观和运筹帷幄之能也是一样都不能少。
胡寒眉道:“若是生于盛世,想必能将眠凤廊带向巅峰,但若是生在乱世,只怕活不长,因为这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时代。我觉得眠凤廊所参的逍遥道本就不适合征战,纵观她们门派上下,唯一一个有魄力带着眠凤廊走向这场乱世的也仅有惊花一人而已,奈何她资质有限,胸怀也太狭小,修为大概也只能止步于小圆满了。”
她说着,神色又突然黯淡下去,她记起来云青说过的话——“不是我杀了你,是场乱世已经容不得那只天狐。”
是了,这个乱世容不下那位火凰,也容不下她。
天道吞吐阴阳,伸曳四时,纪纲四极,经纬六合,无所不包。
但在天道之下的万事万物,苍茫众生中,能得道证圆满者,自有乱世浩劫替它甄选。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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