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雅兴!”我笑呵呵地跟驼背打了声招呼。
“找我有事?”驼背问我。
“我想跟你打听个人。”我端了根独凳,坐在了驼背身边,问:“你们这行里,有没有一个叫白迁的?”
“你问他干吗?”听驼背这话,他显然知道白迁那家伙。
“我想知道他住在哪儿。”我道。
“白迁跟我不是一路人,他是不要命的,什么野路子都敢用。”驼背端起了酒杯,小小地酌了一口,道:“哪里的坟凶,你去哪里找他就对了。”
“外面的坟那么多,哪里的凶,只有你们这样的内行人才知道啊!要不你给我稍微点一点,免得我跑冤枉路。”我说。
“村尾有个钱瞎子,别的本事没有,卜卦那是一卜一个准。你要问哪儿有凶坟,可以去找他问问。钱瞎子姓钱,也爱钱,你去找他,钱得带够。”驼背给我指了条路。
我身上的现金还有一千多块,算一卦怎么都应该够了,毕竟街上那些摆摊算卦的,一卦也就几十块钱。
钱瞎子家很好找,他家大门口挂着一面黄色的幌子,上面写着一个黑色的“卦”字。
门是开着的,屋里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老头。就他那身打扮,应该是钱瞎子无疑了。
“老先生,能给我算个卦吗?”我客客气气地道。
“一日只算一卦,鸡鸣开卦,心诚者优先。今日之卦已算,明天请早。”
这个钱瞎子,就这么便把我给拒绝了。
一天只算一卦,鸡鸣开卦,规矩真多。
驼背跟我说钱瞎子爱钱,那他说的心诚者优先,肯定就是谁的钱给得多,就给谁算。
有能耐的人都是有脾气的,钱瞎子今天不给我算,我也不能强求。因此在跟他告了辞之后,我便离开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白跑了一趟啊?”一进方圆斋的大门,阎菲菲便笑呵呵地问起了我。
“驼背跟我说哪里的坟凶,就去哪里找白迁。我哪知道哪里的坟凶啊?就问他,结果他叫我去找一个叫钱瞎子的家伙算卦。”我说。
“你去算了吗?”阎菲菲问我。
“去了,但那钱瞎子规矩多,一天只算一卦,今天没戏了,明天鸡鸣之时我就得去。去的时候,我恐怕还得多带点儿现金,因为那钱瞎子说了,心诚者优先。”我道。
“柳河村的钱瞎子,找他算卦的人那是络绎不绝。就你兜里那点儿钱,要想让他开金口,难!”阎菲菲说。
“那要多少钱啊?”我问。
“谁也不知道要多少钱,反正去他那里算卦的,非富即贵。”阎菲菲皱了皱眉头,道:“为了找个人,去找钱瞎子算卦,成本太高,不合算。”
“那怎么办啊?你给想个办法呗!”我说。
“白迁是个盗墓贼,并非只要是凶坟,他就会去。他要去的那凶坟,得是有料的坟。只选凶坟下手,那是因为坟太凶,普通的盗墓贼不敢去,就算去了,那也是有去无回。那样的凶坟里,东西多,有搞头。”阎菲菲跟我分析了起来。
“然后呢?”我问。
“墓凶与不凶,除了墓本身之外,还得看风水。可以说,所有的凶坟,都是风水养出来的。在方圆两三百里之内,能出凶坟的,也就是你跟驼背去过的那古墓那一片。”阎菲菲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去找钱瞎子算命,咱们直接去古墓那里找?”我问。
“要你钱多,可以去找钱瞎子卜一卦,不过卜出来的结果,跟我的推测,多半是一样的。”阎菲菲话说得这般自信,我自然是选择相信她啊!
“咱们这就出发吗?”我问。
“谁跟你咱们?是你要去找白迁,又不是我要去。”阎菲菲白了我一眼。
“要菲菲姐你不跟着,恐怕我还没找到白迁,小命就没了。”我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啊?”阎菲菲这是在逗我玩呢,还是想跟我提条件呢?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全都可以给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反正阎菲菲是不会对我提过分要求的,我信她。
“兜里那点儿零用钱都是我给的,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要的?”阎菲菲给了我一个白眼,道:“要我帮你,并不是不可以,但从此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对我言听计从,明白吗?”
“就算你不帮我,我对你也都是言听计从的啊!”女人该哄的时候,那是得哄的。
“你去准备一下,准备好了就出发。”阎菲菲说。
“要准备些什么啊?”我有点儿懵。
“既然是去找凶坟,香烛纸钱那是必不可少的,你去多准备一些。遇到了脏东西,要能用钱解决,咱们就不动手。”钱菲菲说。
那古墓我坐驼背他们的破面包去过一次,路还是有印象的。但这一次跟钱菲菲去,甲壳虫在开上那条乡间小路之后,越走我越觉得不对。
“你这臭小子,没记错路吧?”钱菲菲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