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这东西,有的时候是很贼的,真真假假谁都说不清,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没有敲门声,我这心多少是变得平静一些了,在继续跟着那些符号画的时候,也稳当多了。
画完了,在画完最后一笔之后,我脑袋突然一晕,便向后倒了下去。在我即将摔到地上的时候,阎菲菲伸出了手,一把抱住了我。
“你没事儿吧?”阎菲菲还是有些良心的,至少此时的她,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些担忧。
“感觉身体被掏空。”我说。
厕所里没有可坐的地方,阎菲菲取下了浴巾,铺在了地上,让我坐了上去。
我有点儿失血过多,坐不太稳,阎菲菲便让我躺了下去,还把她的大腿拿给我当了枕头。
软软的,嫩嫩的,还很柔滑。侧躺在上面,我不争气地就流起了口水,还滴了好几滴在她的大腿上。
“臭小子,你在想什么?”阎菲菲用手拧了一下我的脸蛋,道:“给我老实点儿,要再敢瞎想,我就把你轰出去。”
“外面可有女鬼,你把我轰出去,就不怕她索了我的命啊?”我说。
“索了你的命,世上能少一个祸害,有什么不好?”阎菲菲故意板着脸,就好像我真是个祸害似的。
阎菲菲这睡裙虽然是齐膝的,但她现在这么坐着,裙子自然就往上缩了十来公分。此时我脸是向着外面的,要能转过去,向着里面,是不是就可以看到点儿什么了啊!
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个坏坏的想法,我便假装有意无意地在那里翻起了身。在我动身子的时候,阎菲菲并没察觉到什么,但在我的脑袋开始转动的时候,她直接一巴掌给我按住了。
“你要干吗?”
“翻个身,这样睡着不舒服。”我道。
“睡着不舒服就给我滚起来!”阎菲菲揪住了我的耳朵,生拉硬拽地将我的脑袋拽离了她的大腿。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我。
在阎菲菲大腿上躺着那么舒服,非要想东想西,结果想多了,连睡都睡不成了。
“为了画那些符号,我损失了那么多的鲜血。我这脑袋,现在都是晕乎乎的,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啊?”我问。
“谁叫你不老实的,没得睡了!”
阎菲菲说就说嘛!一边说一边还动手动脚的,在那里掐起了我。而且她掐得还不轻,掐得我“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哗啦啦……哗啦啦……”
这好像是纸张摩擦的声音,是纸人,应该是那纸人走路的声音。
“刚才我们在外面的时候,没看到那纸人吧?”我问阎菲菲。
“没有。”阎菲菲对着我摇了摇头,道。
“怎么现在它又出来了?而且外面至于它的动静,没有那女鬼的动静。”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阎菲菲,问:“咱们要不要把门打开,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打开门就破了,你刚才用指尖血画的那些符也毁了。”阎菲菲顿了顿,说:“万一打开之后,那女鬼还在,咱俩的小命就都得交待了。”
好奇心跟小命比起来,还是命比较重要。
“哗啦啦……哗啦啦……”
那纸人在干吗?它似乎在外面走来走去的,根本就没个消停啊!
“咱们就这么在里面躲着,一直躲到天亮吗?”我问阎菲菲。
“不然你还想怎么着?”阎菲菲问我。
我能怎么着啊?要是有招,我早就用了。问题是,我根本就什么招都没有。
原本以为从龚瀚林那里弄了个纸人回来,今晚能太太平平地过一夜。哪知道,这一晚还是没个消停。
“你之前不是说符已经用完了,彻底没招了吗?搞了半天你是在骗我,还留得有后手。”我指了指厕所门上那些给我用指尖血涂得血淋淋的符号,道。
“这是保命的,现在也用了,真的彻底没招了。今夜能过,明晚该怎么办,我不知道。”阎菲菲一脸认真地说。
“你之前也说彻底没招了,结果来了这么一手。明天晚上,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来一手啊?”我笑呵呵地道。
“居然敢不信我!”阎菲菲狠狠地在我腰上掐了一下,说:“这一次我真是认真的。”
看阎菲菲这样儿,好像不是在说谎。再说我在方圆斋待了这么久,对店里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除了这厕所,确实再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了。
“今晚那女鬼要不了我们的命,明天她肯定还会来,咱们怎么办?”我问。
“给你争取了十几天时间,你就没学到半点儿哪怕能应付一下的本事吗?”从阎菲菲那恨恨的眼神来看,此时的她,对我应该是极其失望的。
“任何本事,入门都是最难的。山、医、命、相、卜五术,也就只有相这一术,爷爷算是把我带进了门的。别的那四术,门都没入,你就算是再给我十几天,我也摸不着北啊!”我说的这是实话。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句老话,真不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