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见状,急忙起身问道:“当家的,这是出啥事了?”话音刚落,她眼睛一瞪,忽地似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哎哟,瞧我这记性,今儿一早县令大人就差人来寻你了,说出了什么案子,让你赶紧去县衙,我就说你出门还没回来,待回来马上就去。”
“我知道了,刚才县令大人又差人来找我了。”段新民伸手扯过在县衙当职穿的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还一边说道:“出事了!京城的刘宰相为了给女儿备嫁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拉了两马车奇异珍品回来,结果路过十里坡的时候被人抢了。十里坡是咱们县的管辖之地。刘宰相这会儿子已经传下话来,命知县大人在三日之内找回嫁妆。”说话间,他已将衣服穿好,坐在椅上又扯过靴子往脚上穿,“虽然没有见过刘宰相,但素闻这人小肚鸡肠,若是不能尽快将嫁妆找回来,恐怕要惹来祸事。”
“哎哟!”徐氏一拍手,脸色就有些发青,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地说道:“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我就说那新上任的知县不行,哪有人十七岁就当县令的,这下可倒好,刚刚上任三天,这棘手的案子就来了。人家那宰相可是京城里的大官,若是嫁妆找不回,这县令的大印恐怕要不稳妥。”徐氏转了转眼珠,压低声音道:“他爹,若是这事没办妥当,会不会连累到你?”
“这也难说,若是这事办不妥,或者那刘宰相会牵怒于大家,那整个县衙谁也跑不了。”
“哎哟!”徐氏急得直转圈圈,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我先去看看再说,”段新民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扬声道:“晚饭不用等我,你带着香瑶和孩子们先吃就是。”
“知道了。”徐氏目送他离开家门,这才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坐在了段香瑶的旁边,缓声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一任县令卸任之后,上面竟差了一位十七岁的小县令来任职。哎哟,这才上任三天。就遇到了这等大事……”
徐氏说完。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段香瑶疑惑地问道:“县令才十七岁?”
“可不是!”徐氏瞥了她一眼。继续道:“十七岁也就罢了,要是个少年老成的也中。可偏偏就是一个一心只知道玩的顽童,不但一点没有县令的样子,还整日和几个捕快在县衙里斗公鸡。”
“那这案子?”段香瑶听着似乎也很离谱。
徐氏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这案子若是能破,那自然是好,大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这县令恐怕也……”
段香瑶想了想,嘴角“嘶”了一声,歪头问道:“嫂子,我才想起来,我哥不是典狱长吗?怎么还管破案的事?”
“妹子。咱们这县衙的情况你是不知道。”徐氏挪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长篇大论的准备,“咱们县离京城较近,所以还算太平。那些偷盗砸抢、杀人放火的事一个月也没那么一回,所以县衙里的人很是轻松。上面知道了,人手也就一减再减。你哥名号上是典狱长,但是若有了什么案子,有了什么事,县令大人一样拿他当捕头使唤。”
段香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说过了衙门的事,也就到了准备晚饭的时间。
段香瑶将裴子洋哄睡之后,就陪着徐氏一起进了厨房。裴子墨一个下午都坐在椅子上看书。裴子唐和段雨辰下棋,段婉琴坐在一旁绣花,裴子慧则坐在那里无事可做,于是她一会儿看看绣花,一会儿看看下棋,倒也悠闲自得。
恰好,晚饭端上桌的时候,段新民也回来了。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打听那案子的情况,特别是段雨辰,似乎很热衷于这些事情。
段新民放下碗筷,说道:“我已经见过那几个给刘宰相运嫁妆的家丁,并详细询问过了。他们只说昨夜走到十里坡时,就突然从对面奔来了两个骑马的男子,虽然是夜里,那两个人依旧蒙着面。所以也就没有看清长相,但是从声音和身形以及动作上可以判断,两个人都很年轻。昨夜他们杀了两个家丁,又将其余几人打倒后,牵着两车嫁妆就跑了,由此判断,两人只是图财,并没有其它目地。”
“跑到什么方向了呢?是进城里来了吗?”段雨辰急忙问道。
段新民摇了摇头,“应该还没进城,因为刘宰相的人被抢的那个时辰,早已关了城门,他们进不来。”
段雨辰又道:“那就是说这两车嫁妆还在城外,因为今日一早打开城门时,刘宰相的家丁们就已告到官府,所以那两个劫匪不敢冒然回城,更不敢拉着那么多东西回城,故而应该到城外去找。”
“雨辰说得倒是极有道理,”段新民叹了一声,说道:“但是十里坡四面八方都是小路,地形很是复杂。何况漫山遍野的大雪,到那么大的地方寻两车嫁妆岂能是件容易的事,就算能找到,那三天的期限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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