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裴二激动地问道。
“成了!”裴子慧同样激动。
“哎哟!闻起来味道是挺对,我得尝尝。”段氏扑到坛子面前,抓起勺子就尝了一口。
“如何?”裴二瞪大眼睛看着她,心中也满是期待。
段氏眨了眨眼睛,又“吧嗒”了两下嘴巴,不由得笑出声来,“他爹,这个味儿还真对。”
“噢?”裴二也半信半疑地凑了过来,摸起勺子,盛了一点,用舌尖一点点地尝了尝,随后翻了翻眼珠,点了点头:“别说,这次还真是和往次的不一样。”说罢,他又尝了一口,眼珠子再次转动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转头对裴子慧道:“慧儿啊!我瞧着这醋是被你酿成了!”
裴子慧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当即跑到屋内,拿起纸笔,详详细细地把这一坛的酿醋方法记在了纸上,如什么时候下料,下料与水的比例是多少,大约保持在一个什么样的温度,多少日开封启坛等等事宜,一件不落地记了上去。
裴二见她写完,凑到她对面低声道:“慧儿,这醋酿出来后,你想怎么办?”
“爹,娘,你们坐。”她将裴二夫妻二人拉坐在凳上,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爹娘,我就想着周老爷家的酒糟要么扔掉了,要么送人喂猪了。实在是可惜。现在我研究出了酿醋的方法,正好把他家的酒糟买过来当原料。日后咱们在家中就大量酿制食醋,然后装成小坛封存,取一个招牌,再四处卖出去。”
“这个主意倒是好。”裴二说道:“可是能不能好卖,卖到什么地方?难不成咱还到镇里开一间醋行?那门面什么的可都是要钱的。”
“不开醋行。”裴子慧摇了摇头,“咱就酿醋,然后让杂货铺把醋代售出去。咱给他们分成。或者直接卖给杂货铺老板,一开始咱们可以便宜些,给杂货老板的利润大一些,待时日久了。大家都觉得咱们的醋好吃了,不用咱们送货,那卖醋的老板们都会找上门来的。”
段氏似是不信,撇嘴道:“哪会这样容易,慧儿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不简单。不简单。”裴子慧拉了段氏的手,笑道:“娘,这就叫商机。抓住了商机就是抓住了钱。”又转头对裴二道:“爹,明儿您不是要去周老板那里送苇席吗?咱这第一关就从周老板那里突破。”
“中!”裴二敲了敲桌板,“好不好的。总得试试才行。”
当晚,裴子慧拿着纸笔,在豆大的油灯下,又是写又是算,不但把酿醋过程种的一条条一件件注意事项都记了下来,而且若是想大量酿制食醋,那么还必须有一个严谨的操作流程才行。所以她用小小的手指握着毛笔,把该做的事,该计划的事,甚至该想到事都一条一条地记了下来,等到写完,鸡都叫了。
而后,她就那么和衣躺了一会儿,天亮便起身。
虽然睡得极少,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点困倦的感觉都没有。吃了早饭,她又将醋坛子搬出来,用纱布进行过滤等后期工作,最终将弄好的食醋装进一个极精制的小坛子里,和背着苇席的父兄直接去了枫叶镇。
通常村里的人家都是属鸡的性子,大多喜欢早起。
而且段氏因为今儿家里人到周老爷处有两件事要办,送苇席倒还好说,叫元征管家过一过数量,看一看质量也就行了,可是这食醋之事非要周老爷亲自在场方能定夺。因为去迟了周老爷可能已经出门,故而又特别早起了一些,所以大家到了枫叶镇之时,一般的人家房顶上才冒起了做早饭的炊烟。
由于裴二来周宅的次数多了,和门房的人也都熟了。所以也没在乎来得过于早,直接进去报了元征管家。
元征管家的为人内方外圆,虽然面上时常挂着圆滑的笑意,但是内心极为方正。再加之自己也是穷苦大众出身,所以不但对宅内的下人、酒坊的工人都极为体恤,对外来的穷人们也是极为关照。
他一听是裴二来了,想着这一大早晨,冷风习习的,他带着几个孩子扛着苇席走了那么远的路,心下就不忍他们又在外面等着,于是赶紧迎了出来,笑着说道:“裴兄弟,你今儿是真早啊!”
裴二赶紧笑脸送上,“这一大早晨的,真是讨扰元管家了。”接着他又说起了早来的原因,“一则是送苇席,二则是小女用酒糟酿了一些食醋,想请周老爷品一品,来晚了,怕周老爷出门办事,所以故而这个时辰来,还望元管家勿怪,勿怪。”
“好说,好说!”元征管家应付着他的客套话,但却对他前面说的话一直很诧异,不由疑道:“你是说你家闺女用酒糟酿成了食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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