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您告诉孩儿怎样才算得上真正的喜欢?”周轩趴在地上眼泪直流,颤抖道:“儿子见到青儿妹妹心里砰砰直跳,说话也不甚清楚,见不到她时心里脑力想的全是她的模样,为了她,儿子去偷爹爹的书籍,为了她,儿子特意同她的弟弟们交好,娘,你说我这是一时的欢喜吗?”周轩抬头目不转定的看着她娘。
听着儿子一字一泪的诉说,曹氏浑身的骨头如同散架子般坐在地上,双眼流泪道:“你知我为什么一直让你考状元吗?为什么在你身上寄托如此大的厚望,你为何如此伤娘的心。”
周轩断断续续说:“娘,若孩儿娶了青儿妹妹,定会用功读书,考上状元,孩儿发誓,”
曹氏见儿子还是一脸的坚持,用手擦了擦眼泪,冷声道:“你在这同我哭天喊地,我且问你,那唐青儿是否同你一样非你不嫁,”若真是这样,那唐家早就过来同她说关于求亲之事,而非这样四处打听谁家有好男儿。
周轩见他娘说这话,语气有些松动,忙说:“孩儿还不知,但娘你若是去求亲,她家定会同意,”他家虽然不算是富裕人家,可他有功名在身,与青儿妹妹算是青梅竹马的长大,怎么说也比一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强,两相对比,他的可能性怎么说也高一些。
曹氏冷笑道:“你都不知人家如何想,便在我面前这样,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娘,儿子是真心喜欢她,求您成全儿子吧!”
“喜欢能顶什么用,喜欢能让你考上状元,喜欢能让你以后官路通畅,喜欢你能忍你以后三妻四妾,”曹氏毫不留情面的把话戳在周轩心尖上,让他自己思考,在官场和女人之间选择一个。
周轩痛苦道:“娘,孩儿靠自己的能力将来也能撑起一片天,孩儿也不三妻四妾,只要她一人便可。”
“哼,你知道官场的黑暗吗?你知道官场的水有多深吗?你知道你一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即使考上状元,得罪人还不是一样被人捏死。”当年相公为什么考上举人后,便不再继续考取,还不是因为官场黑暗,为何她一直想让儿子娶官邸丰厚人家的小姐,还不是为了让他以后的道路能顺当些,可他偏偏不理解她的苦心。
“娘,难道您非要让我在他们中间选一个吗?”周轩痛苦的挠着头发,略带希翼的眼神看着她娘,希望她能不这么逼迫自己。
曹氏即使浑身有力气,但还是扶着椅子慢慢地站起来,不再搭理儿子,一步步走出房间,去寻相公,她好委屈、好无奈,今天种种,将来定会受儿子埋怨,母子之间定会生间隙,可儿子却不能理解她这做娘的一片苦心。
周夫子正在课堂上讲荀子“劝学篇”之:“君子曰:学不可以已,这句话是何意思,唐亮你来这句的解释。”
唐亮站起来,铿锵道:“有道德修养的人说:学习是不可以停止的。”
“恩,不错,翻译的很对,可你知道,人是不可能每天都学习的,我们不光要从古人的诗词中学习,还要从生活中学习,”周夫子放下书本慢慢解释道。
转身叫了唐阳,让其背下句话,唐阳没有打磕道:“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周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教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若你每天检查反省自己,那么你就变得聪明机智,行为也不会有过错。整天地思考,却不如片刻学习的收获大,人与人之间的资质本性并没有差别,只不过在于后天学习与否,用功与否。”知明而行“与”善假于物“,”明“不学何知?物不学焉能”善假“,这就要求你们需要在学习上下功夫,换言之,学习即是为人、修身、处事的基础与凭借。”
堂下众人均点头表示同意,学生们都是背对着门口,看不见外面脸色发白,走路发颤的师娘,低头看着书,思索着夫子所说的话。
周夫子本来还想在继续往下讲,怎奈看到娘子脸色不好,满眼带泪的看自己,哪里还顾得上讲课,对学生们道:“你们在这背劝学篇,我出去下,一会儿我回来考你们,若不过罚抄写五遍,明天早上交到我手里,”
众人听了不禁哀叫一声,被夫子一个眼神给止住,纷纷低头狂背劝学。
周夫子看学生们都认真背书,连忙出去,见娘子快要站不住。似要摔倒,连忙拉住她,轻声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
曹氏开口便掉眼珠,断断续续道:“轩儿……轩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