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心翼翼地过着,唯恐再有什么事情发生,并且,我们对电话声音特别敏感,萧楚嗜的手机一响,我的心一下子都会提到嗓子眼儿呢,萧楚嗜呢,也总是盯着电话,思考好几秒之后再接听。
是的,我们现在是听萧振海的电话色变。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在第三顿老鳖汤刚刚喝完,萧楚嗜又耍赖着说,我再不配合,他可真要流鼻血的时候,我想着,都喝三顿了,消化一下对身体也无大碍。
这次,我没有拒绝,萧楚嗜激动地喊我“老婆真好”,房间内到处流淌着我们的气息,我们互相寻找着,渴望着,但就在这个时候,萧振海真来电话了。
我们有种喊“狼来了”的悲催感,但躲避不是办法,就看看萧振海拿到了什么证据。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着奇迹发生,我甚至无形中,对那个女医生笑了无数无数次,我渴望着从她这把事情彻底截留。
又是让我们过去的电话,我们就再一次驱车赶往萧振海现在的处所——萧家。
是的,萧振海出院了,在我们走的当天晚上就出院了,那个护工说,他去的时候恰好听到萧振海在打电话,萧振海说,他故意装病就是为了让萧楚嗜撵走我,至于那些液体,只不过是一些对身体可有可无的营养品而已。
而萧振海发觉事情败露之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出院了。
尽管如此,萧楚嗜还是付给了护工一天的钱,护工感激不尽,我们却时时处于某种危险来袭前的紧张。
这次,萧振海仍然在喝茶,而我却没有再发贱地有倒茶的思想,萧振海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麻烦,尽管他是长辈,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不是。
但萧振海根本就不稀罕我给他倒茶,或许看到我,他就觉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们两个刚刚来到他面前,萧振海就开门见山地甩出了三张纸,然后他对着我,厉声说:“看看吧,看完立刻给我滚蛋。”
萧振海又说:“我这么大的家业,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我要有亲孙子来继承,关凌凌,识趣的就自己走,省的我再找出什么证据来,你直接投湖自尽算了。”
萧振海再说:“萧楚嗜,要是还性萧,就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别让我们萧家绝后。”
而在萧振海的咆哮声中,我们也看清了那三张纸上所写的内容。
三张纸飘飘洒洒地落在我们脚下,有两张是我在医院保胎的报告,还有一张恰好背面朝上,我冷笑一声捡起来,果然是我流产报告的那一张,而那上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子宫壁薄,极难怀孕”八个大字。
其实不用看我就知道,萧振海既然能搞来我保胎的报告,也就能找得到这一张,只不过,我还抱有一丝不该有的希望而已。
可我明明已经交代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女医生难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出卖了我?
不可能,一定不是她,说不定是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而在听到萧振海喊出那句“关凌凌,识趣的就自己走,省的我再找出什么证据来”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萧振海一直没有间断寻找,能赶我走到证据,他自始至终都不接受我,这个‘始’从‘玲珑夜总会’的照片就开始了吧。
所有运作的唯一目的,无一不表达着“关凌凌,我不要你做我们萧家的儿媳妇”。
做人都是要脸面的,就像萧振海说的,我再待下去,可能要投湖自尽了,可对手越想让我死,我还偏偏对生有极大地渴求,我拿着那三张侮辱的报告,扭真就要走。
在这一刻,我是决定从此以后,我和萧楚嗜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虽然我们依然相爱,可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虽然我现在孤身一身,可萧楚嗜那边,萧振海除非闭上眼,不然他会一管到底的。
再纠缠下去,只能让我们这段感情千疮百孔,最后,我和萧楚嗜也会因此受牵连,我们会随之不信任,争吵,最后还是要到分手那一步。
与其眼睁睁地无助地看着情走,还不如洒脱地放手,放爱一条生路。
萧振海又平静地坐下来喝茶了。
“凌凌,别走。”萧楚嗜忽然大声地说。
随后,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拉住了,我挣扎了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还是没有成功,第三次,萧楚嗜索性抱住了我,他用整个的身体抵抗着我要冲出去的巨大动力,我再也挣扎不动了。
这时,萧楚嗜腾出一只手,拿出了第四张报告单,然后他说:“爸,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您或许不会再有孙子了,因为,我得了颈子成活率极低的男性病。”
萧振海一直在品茶,也一直在看我们的表演,可当听到他不能再有孙子的时候,萧振海抬手摔碎了茶具,乒乓声音未落,他就夺过了那张报告单,双手哆嗦着眼睛暴睁。
萧振海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是这个结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