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冤枉我的车,五对轮胎压你都不见得一下压死,怎么可能压坏路面?”荣克不承认。
“你说的是空载,满载两百多吨,别说压我,从我冷藏车上过一下,车都成画片了。”大佬亨嗤笑。
“那…那什么,这房价多少了?”荣克改变话题,指了指窗外两边的华侨新村,鸟发花园。
“这二十年前老房了,四五万吧。”大佬亨一脸不在意,又想起了什么,八卦道,“村里传南风要搬?”
“一堆厂不都搬红绳了,搬内陆搬越南的都有,南风搬有什么奇怪的?”
“真的要搬啊?搬哪?”
“不用搬,地价成本高就不扩建,人工高就把人剥离,用机器替代就行了。南风很小,世界很大。作为SP起家的地方,它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但SP注定不会原地停留。它作为一个小示范区与地区行政总部,还是可以的。”
荣克打个哈欠,“在你家吃惯了,搬了找个吃粥的地儿都难。”
大佬亨哈哈一笑,心里高兴,却是不信:“在鬼佬那你不也过的挺滋润,你风-骚的事迹一直传回来啊。我都以为村里的魔方兔子生意好到不行了,谁知道美国更火啊。”
“那都是小钱啦。”荣克一摆手,得意洋洋道,“只要乡亲们高兴,我少赚点也开心。”
“你哪里少赚了?”
“我哪里多赚了?”
“王八蛋才抽人百分之十,你比澳门都狠。”
“别人想被老子抽,还没机会呢。”
“那倒也是。”大佬亨点点头,兴奋道,“一辆魔方兔子牌,30万了啊。”
“光一个承包运营权?”荣克问。
“对,私下转一下就得,村里准备给你立牌位呢,荣财神哪。”
“怎么样?我就说过快餐小王子很有搞头吧?”
荣克得意的晃晃脑袋,又嗤笑一声,“干什么都是一窝蜂,这又不是限量的出租,这都能炒起来,我也是服。”
“就是听说市里要限量,这月才猛涨的。出租哪有魔方兔子来钱快,一年前一百万的手续,快车专车一多,掉到七十万了。”
“所以说炒作有风险,一万七千辆的士,牌子费不就一年蒸发50亿?”
“可有牌子,一年份钱也能收几十亿呢。牌子再涨涨,收益不比存银行好?香港人就投了不少牌子,私人手里的三千个的士牌子,三分之一到一半是香港人投的。”
“所以香港人亏了呗,一年掉三成,幸亏的士运营手续不能融资融牌,不然又得有人演绎空中飞人的传统杂技。”
荣克脑袋一歪,道,“不过也说不定,把牌子朝钱庄一压,拿钱干别的,估计也不少。金融发达嘛,发的快,死的快,生死勿怨,玩的就是心跳。”
“整治了会好点吧?”
“别逗了,黑车能整治,你怎么整治一个时代的到来?用民怨沸腾?沸腾的只会是出租车司机与牌照持有人。用恐惧?像洛杉矶那样找出个性侵男人的坏司机,说明专车APP管理混乱,证明专车司机是坏蛋?”
“治不了,那的士手续不是还得跌?”
“只要想治,有什么治不了?我说我的思想万寿无疆,公司里谁敢跟我较真?只要我不怕丢人,没什么我不敢干的。”
荣克笑嘻嘻的拍了下大佬亨的光头,“涨跌怕什么,与其100万的牌子60万卖掉,不如抵押60万出来,以6万每份签10份的士牌照的一年所有权,600万抛出去,一年后花四五百万再买10份的士牌照还回去,越跌越赚钱啊。”
“这是什么玩法?”
“这就是金融啊,很简单的融券啊,把的士牌照换成货币资产,把担保方换成投行,把目标换成国家,你不就是索罗斯了?哈哈!”
荣克哈哈大笑,摸着大佬亨的脑袋开玩笑,“索罗斯是给投行打工的苦力,你要想搞,我当投行,贷你点?”
“笑我文化低咯?”
大佬亨没好气的把荣克的手拍开,愤愤道,“闻哥那里就有压的牌子,还有我们家股份呢。他个土炮又不是索罗斯,哪会拆来压去的。就是把房本运营手续一类的朝保险柜一锁,这不是铁定要赔?”
“没事,玩法不同,低风险有低风险的好处。今后把出租运营手续,设为高危风险抵押物就行了,改个风险模型变量的事。”
荣克倒是不为闻哥担心,“他干这个的肯定会有职业敏感性的,你个干酒楼的,安心当你的分红股东就是了。只要信任的人依旧值得信任,依旧信任值得信任的人,比你乱折腾风险低。”
“这就好,别砸手里就行。”大佬亨松了口气,似乎挺受安慰的样子。
“主要是时代不同了,为了拓展融贷业务,抵押物涵盖范围就越来越多。这些抵押标的,也会时刻随着环境变量的改变而变,随时从低风险变为高危风险。”
荣克笑道:“纽约一个的士牌子原来也100万美元,也跌下来三四成了。这才哪到哪,以后还有的跌呢。什么时代了,网络时代了。打车APP比出租车公司都多,还炒牌子呢,不知死活。”
“物以稀为贵嘛,再网络APP再多,魔方兔子与美食联赛也只有你一家,听说魔方兔子要限容,牌子不就值钱了?”
大佬亨没认识到其中的问题,反而很替荣克高兴,“附近都赞你义气啊,申请一辆就白得三十万。不过舍得转手的不多,就是你老罚他们,不然名声更好,牌位可以变神龛。”
“呵,快餐还能限的?”
荣克脸上露出了奇异之色,想了想,道,“名声对我如浮云,照顾点是乡土情,过了就没意思了。所以,我回去就把附近免申停了,全直营。”